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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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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雌蟲在笑嘻嘻的時候,是年輕、蓬勃,且随和的。然而一旦笑容消失,那棱角堅硬的臉龐便流露出某種嚴肅來,異化形态時更是同親切毫無幹系,仿佛被鮮血開了封的利刃,每一片鱗甲上都淬着冷淡的光。

“那面容上有一種懼怖,猶如災難降臨。”①

站在對方左手邊的,是那隻早先發出預警、告誡所有成員地下結構在改變的年輕灰翅。

幸運的家夥在收到撤退指令的瞬間,便沖向最近距離的飛行器,比其他蟲更先一步蹿上天空,并且在急得團團轉的時候迎頭遇到進行下降救援的亞王蟲,火速帶領對方精準鎖定了需要援助的區域。

他的小飛艇撈起兩隻在淤泥裡掙紮不休的同伴,然後跌跌撞撞、稀裡糊塗地緊跟着大部隊一路殺出來。

可能這個世界确實存在着新手保護期。

起碼對于這隻蟲來說,是這樣。

沒有遭到污染,也不曾受到傷害,一來一回甚至還拔出了兩枚全身挂彩的同僚,在戰場上簡直不會有比這更大的幸運。

回歸艦群後,他再一次和指揮官搭乘上同一艘戰艦,并且因為原本的副手受到污染,而被臨時拎到對方身側。

他們現在身處薩克帝的專屬座駕,灰翅族群的亞王蟲友情贊助了這艘制式不太一樣的戰艦,作為結盟的禮物。

年輕的蟲其實相當畏懼面前這那隻漆黑的核心種,即便對方邁入成年期沒幾天,但就是平靜得吓蟲。

宇宙間的大規模戰鬥往往不會産生太多屍體。

很大一部分肢體在飛船爆炸時,會随着高溫一并汽化。但蟲族比人類更耐燒一點,即便浸潤在成千上萬度的等離子火焰中,依舊在曆經短時間的焚燒後,能夠留下一點可憐的殘骸。核心基因種最為堅硬的一部分,骨骼和外殼,幾乎像飛船外壁一樣難以打磨。

所有阿爾法戰艦的環形外甲全數展開,血肉般粘膩的連接結締組織武器嚴陣以待,令人因其嚴密的支配感而窒息,又因爆發瞬間的磅礴氣勢而恐懼。

蟲潮以群體為單位采取行動,單一的蟲子攻擊力強大但尚能防備,當這一物種以聚落的形式出現時便顯得難以抵擋起來。

它們在撕咬。

當戰鬥雙方體量相近、甚至一方隐隐占優時,便不再需要精妙的算計。戰力瓦解戰術的情況可能并大概率會發生。

收到絞殺命令的灰翅是從幹涸之岸躍入星海的遊魚,他們的飛船也展現出這一族群習性。

遠距離的炮火支援把足肢種的艦群沖散,薩克帝親自帶着行動成員截斷了試圖後撤的敵方主力,一路将軌道武器同步分散開,比起存活的族群成員,物力的消耗可以不計代價,毀掉了一個還有千百個。

敵方兩翼的船隻試圖盡快調轉方向從包圍網中漏出去,片刻前追擊者與被追擊者徹底調換方位。

近距離撕裂的船身則帶來粗礫的摩擦感。

真空環境不傳聲,但不妨礙這一視覺效果令人頭皮發麻。被吸附的艦艇外壁仿佛落入布滿細密副齒的口腔,刮肉一般刮下一大層,留下外露的鋼鐵骨骼和空洞。

就像年幼的座頭鲸被虎鲸扯下大片血肉那樣,缺乏保護的對接閘口猶如最美味的肝髒,隻是輕輕咬住就能帶下一大片豐腴甘美的油脂。

船隻修複速度遠趕不上遭到破壞的速度,每一尾被拖在原地難以移動的足肢種戰艦都無法掙脫死亡的陰翳。

而薩克帝本人已經撕碎敵方的整個尾部群落。遠攻武器在他的調度下卡住死角,不讓任何一條魚從網中溜走,配合機動性高的近戰中型艦,将對面打了個包抄。

戰争造就死亡。

并且是源源不斷的死亡。

宇宙仿佛一隻溫柔而殘酷的手,抹去所有的尖銳哀嚎,甚至不讓那些凄慘的臨終長鳴傳到勝利者的耳中。

文明的進步催生了熱武器,讓殺戮變得不需要親曆親為。

所有軌道武器調整發射角度,集火某一點時的威力大到駭人,即便是裹了一層又一層的防禦壁都無法抵擋。

“近戰立刻撤退,繞後咬斷右翼矩陣。遠程軌道武器同步,鏟平對方的中樞控制塔。”

一道道的指令發下去,異化狀态的核心種在有條不紊地堵死敵人的退路。

粒子高射炮和等離子炸彈落下的地方,船體外殼化作最酥脆的松餅,在烤箱中輕易地膨脹。

那些仿佛潰爛皮膚般的表面裝甲在擴張到極限後,便會啵地一下炸開,流下血與膿的淚水。因為強大向心吸力而扭曲成奇異形狀的戰艦紛亂攪動,在火光中跳起奇異的狂歡舞蹈來,伴随着此起彼伏的交火,于接近臨界點的高溫中沸騰。

那是燒融金屬、吞食山脈的熱度。

薩克帝親自把足肢種亞王蟲的艦隊燒成一鍋鐵水,替對方澆築出一頂黑色的斷頭冠冕。

足肢種屠戮了太多的雄蟲和幼蟲。

它們就像喜好串刺的肉食性鳥類那樣,将傷痕累累或者是徹底剝去皮膚的族群成員堆疊成山。舊地的安布拉斯堡中尚且懸挂着采佩什的肖像,瓦拉幾亞高高吊起的屍首永不褪色;法蒂瑪王朝覆滅後,安堤阿和耶路撒冷的土地被猩紅浸透;哈爾格薩大屠殺導緻超過五十萬人逃離自己的家園,由政府支持的系統性針對平民的種族滅絕,在短短數十年内便被人們輕易遺忘。

世界仿佛一個混沌的熔爐,不因慘劇而悲歎,也不因死亡而惋惜。蟲群中發生的一切,在人類身上也曾無數遍發生。

早期人類經曆過紅色高棉的動蕩時期,也經曆過利比裡亞的頻繁政變,工業文明的躍進催生勞動力的短缺,對于财富積累的渴求令屠殺和蓄奴的需求進一步擴展,最原始的惡往往借由最高尚的道理講述而出,冠以坦蕩光明無懈可擊的理由。

舊時代的Sati儀式尚且被認為是純潔且無私的奉獻,然而曆史翻過一頁後,沉澱為黑色的每一行文字都由被犧牲者的血液所書寫。

但一切施以惡行者,必将做好自己被同等對待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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