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完堂弟的告白現場,南知意就牽着楠江悄悄溜了。
他揣着心事,路上同楠江說話時也顯得心不在焉。
楠江覺出後也不再出聲打擾,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像隻晃來晃去的小尾巴
漫天飄飛的柳絮輕吻二人的發絲和衣角,像下了一場共白頭的雪。
把楠江帶到南昭的院子,囑咐他不要亂跑後,南知意一個人來到了無人的角落。
進王府後不久,他就收到了葉晚箫貼身侍女塞來的紙條,約他待會見面。
葉晚蕭已在此等候,見他到來,屈膝行禮:“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南知意揮了揮手說:“這裡沒有旁人,不必行禮。”
“謝殿下。”葉晚蕭說,“冒昧請殿下來,是有一事相求。”
南知意說:“何事?”
葉晚蕭微微一笑,說:“因北方災荒一事,戶部有個職位空缺了出來,臣女父親打算讓家中大哥頂上。朝堂上的事,臣女力有不及,就隻能麻煩殿下了。”
葉家大公子乃側夫人蔣氏所出,根據葉晚蕭掌握的線索,之前葉流雲落水就是他做的。
葉晚蕭不打算讓蔣氏他們好過,更不打算讓自己父親葉朗好過,畢竟認真計較起來,他才是罪魁禍首不是嗎。她是個不孝女,不打算因為那點生恩大度地揭過一切。
葉朗想維系葉家的榮耀,蔣氏他們想獨占葉家,那葉晚蕭就偏不讓他們如願。
她要讓葉家敗落,要一個個斷掉蔣氏的希望,要讓自己那位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父親從此以後仰仗自己的鼻息過活。
葉晚蕭不打算取他們性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哪有鈍刀磨肉來得解氣。
她和母親,弟弟這些年受到的委屈和苦楚,葉晚蕭都一筆筆的記着呢,他們都要還回來。
“放心,本宮不會讓他如願的。”南知意說,“北方災荒多謝葉小姐獻策,不然本宮也沒法在短時間内列出這般詳盡的解決之法。”
葉晚蕭扶了下發簪,柔笑道:“殿下不必如此客氣,這是臣女該做的。”
臨走前,葉晚蕭忽又轉身說:“對了,最近有一撥人一直在尋我,可能是越王的人。”
葉晚蕭在望甯城的文人雅士間有個聲名鵲起的假身份,發表的策論文章針砭時弊,極受追捧。
許多勢力都曾試着追查此人的真實身份,意圖招攬,不過在南知意的掩護下,全部無功而返。
“這樣啊。”南知意若有所思。
葉晚蕭說:“要我試着和他們接觸一下嗎?”
南知意說:“可以,本宮會讓人配合你,到時見機行事,必要時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二人就此分開,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般雲淡風輕。
南知意回到南昭的院子,打算領楠江回宴會上去,沒想到剛踏進院門,就撞見南昭繞着樹不停地轉圈,仿佛在進行什麼奇怪的儀式,一旁的楠江正給他加油鼓勁。
“這是在做什麼?”南知意好奇問。
楠江擡頭看到他,乖巧地喚了聲“哥”,而後答道:“南昭打算向景王爺攤牌。”
南知意挑眉,好整以暇地說:“你打算告訴皇叔皇嬸,你喜歡男子?”
南昭不服,辯解說:“我不是喜歡男子,我隻是喜歡小舟。”
南知意說:“有區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