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多疑問不間斷地閃過初弦的腦海,簡直晃得他頭疼。
就在此時,七音邁進後院,見到二人對峙中,頓時停下腳步不敢上前。
初弦要吓一吓德昌,以便多套出些答案,扭頭對七音喊道:“如果我幹掉這個臭小子,清歌是不是就不用回南川了。”
七音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勸道:“你快放人下來,不可再賭氣了……”
初弦從七音的眼神中看到一種根深蒂固的恐懼,這令他意識到自己遺落什麼,一瞬間冷汗濕透了背脊。
劍刃的寒氣自脖頸後的皮膚隐隐傳遞過來,有人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從始至終立于他的身後,初弦将德昌推下井内的同時也會是他項上人頭落地的時刻。
七音的不敢上前,不是因為擔心初弦會傷害德昌,而是怕初弦失了性命。
而德昌的不掙紮,是笃定初弦會比他死得更快。
初弦竟不自知地在鬼門關逛了一圈,在德昌被七音扶離井邊的同時,他向身後的佑死狠狠瞪了一眼。
佑死将劍收鞘,淡淡解釋道:“不用擔心,熟人一場,如若下手,會出言提醒。”
初弦翻了個白眼,“哦,那可真謝謝你呐。”
“不用謝。”
“……”
初弦沒辦法和一件近乎非人的武器計較什麼,畢竟人家在七音跟前才勉強有些人味,而且他又不是沒見過佑死殺伐果斷的模樣,就和劈柴沒有兩樣,剛剛确實是對他放水了。
七音将他拉出後院,帶到背人處問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何事,鬧如此大。”
“你們和南川皇族是什麼關系?”
介于清歌和七音刻意隐瞞的事太多,此刻初弦看七音也不順眼了,質問道,“那臭小子承認自己是皇子了,清歌和他那麼像,少說也是個皇族,是不是?”
七音深呼吸一口氣,内心恐怕把德昌罵上了千遍萬遍,最終無奈答道:“是……”
“算了,我再不問你們了。我找尋到什麼你們才肯吐露什麼,一點都不爽快,我終歸是個外人,再也不想被你們當傻子一樣耍了!”
初弦說完要走,七音立即拉住他道:“有的事說出口隻會叫所有人都痛苦,樓主早就不認可自己是皇族一員了,誰也想不到會有人再從南川找來。”
既然是皇家,那麼所涉及的不再是族中的小事,而是家國大事。
初弦是中玥人,南川國出再大的事都與他無關,但這畢竟是清歌和七音的母國,他又有什麼立場再勸清歌留下?
用情感牽絆嗎?這樣會不會太過自私……
就在初弦忙着思考的功夫,洛笙急匆匆過來道太子殿下派人來找他了。
初弦頓時一個頭變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