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一聽,才反應過來,紛紛回頭看紀慕人。
紀慕人馬上收了得意的笑,故作思考,道:“許是因為我前幾天拜了一位高人為師,教了我不少本事,我從小身子就不太好,我母親祖母都可以作證,我不能走太多路,也不能舞刀弄槍,于是那位師父就教了我些仙術,莫非就是這結界?”
天将聽着,點了點頭,對月塵道:“月塵大人,不日今日就先作罷。”
“荒謬!”月塵擡劍,怒不可遏:“什麼高人會這些東西,你休要再信口雌黃!”
“诶?”紀慕人不樂意,指着幹站在一旁的王道長,道:“他不是也學了一身的本事嗎?你怎麼不質疑他,卻要質疑我,莫非你與我有仇,還是與我家人有怨,故意拿我開刀?”
“你!!!”月塵氣的臉頰通紅,你也你不出後文,隻想一刀了結了紀慕人。
“哼。”紀慕人皺了皺鼻子,揉着腳踝道:“你這神官好不講理,我要讓幾位神仙哥哥幫我告狀,告到天君那裡,要是真搞出什麼大動靜,你的那位武神靠山一定會用鞭子抽你的!”
月塵突然反應過來,要是動靜真搞大了,驚動天君,就得不償失了。
月塵收劍,一甩衣袍,道:“罷了!我也不着急這一日,咱們來日方長。”
說罷,月塵足尖一點,越牆而出。
紀慕人眸子淡淡一掃,輕聲道:“好啊,來日我連你主子一起收拾。”
幾位天将也收起長槍,回身就對上笑的明媚的紀慕人。
“多謝神仙哥哥相救。”
天将忙揮手:“哪裡的話,小公子你的傷沒事嗎?”
紀慕人低頭一看,胸口雖有血迹,但傷口已經愈合了,區區勾魂鍊對他來說,就像喝了一口熱湯,被燙了一下一樣。
“沒事沒事!”紀慕人笑道:“我那師父看我總摔跤,給我吃了好些稀奇的補藥,說是受了傷能快速恢複,神仙哥哥不用擔心!”
這一句句“神仙哥哥”聽得幾位天将直犯迷糊,也沒多想,隻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過說起來......”紀慕人站起身,望着王道士,略作思考,道:“王道長确實厲害啊,早就聽說您在陰陽嶽做了不少好事,不過總是幫人驅邪,難免自己沾上邪氣,既然你說這米有奇效,那您也應該驅驅邪啊!”
話音一落,紀慕人撿起地上一把米,在掌中揉了揉,手中立馬灼燒起來。
這米有毒。
他冷眸一擡,見王道長忙往天将身後躲,“我是驅邪的人,邪都怕我,我不用驅!”
紀慕人微微歪頭,沒什麼表情,不冷不熱道:“驅邪之人最易中邪,你要。”
他一揮手,那米從兩名天将之間穿過,直直砸向王道長的臉,一顆也沒漏。
王道長立馬驚叫着捂臉,天将一轉身,就見王道長面上被燒的通紅,雙頰微微見血,立馬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天将手指王道長,道:“好你個王潛山,居然欺騙我等,當初我們武神大人就不該給你‘天将召’,你快将剩下來還回來!”
王道長一聽,仇視紀慕人,從袖子中抽出一張金紙,交給了天将。
天将定睛一看,又道:“還敢偷藏!”
天将一揮手,王道士袖中四五張金紙齊齊飛出,他像丢了命似得瞪着眼伸手在空中撈,但一張也沒撈回去。
王道士将這仇記在了紀慕人頭上,他怨氣頗深地看了大夫人一眼,咬着牙轉身溜出了紀府。
大夫人怯怯低了頭,拉着紀楚衣縮到下人身後不說話。
“我等也該回去了。”天将們朝紀慕人拱手作别,紀慕人一手負在身後,微微低頭,問道:“不知幾位神官在哪個殿當差?”
天将一愣。
紀慕人這句話問的有些不對勁兒。
按照常理,凡人應該不清楚天界有些什麼神殿,隻知道一些神官的頭銜,比如财神,武神,文神。
問在哪個殿當差倒像是天上那些人問出來的話。
天将稍一思索,覺得紀慕人或許真不簡單,他身上帶有濃重邪氣,卻又隐隐散發一股純淨的靈氣,這靈氣是現在才顯現出來的,這種氣息和天界神官很像,那是長時間待在天界浸出來的東西。
天将一時間有些懵,俯身回答道:“我們是正玉殿的兵将。”
“正玉殿的話......”紀慕人手指戳着下巴,思考道:“是南方武神天遺的殿?”
幾個天将擡頭,頓了頓才道:“正是。公子怎麼會知道?”
“前幾日我正巧遇到過天遺。”紀慕人笑着說:“他幫了我大忙,改日我一定登門——登寺廟之門,給南方武神燒高香,捐功德,以表感謝。”
幾位天将更是驚訝了,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于是尴尬笑了笑,道:“那我等就先告辭了。”
紀慕人點了點頭,幾位天将踏雲而去。
“好了。”紀慕人拍了拍手,轉身将目光落在大夫人身上,冷聲道:“外邊的事處理完了,該處理家裡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