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後一點紅塗上藥膏,龍行野順手将藥膏揣兜裡,問道:“還要去看表演嗎?”
“去!”
一個蚊子包而已,阻止不了時樂淮的心。
在這裡耽誤了會兒,兩人坐上了觀光車,朝着舞台劇而去。
舞台劇是露天舞台,跟古時候聽唱戲似的,在台下擺着桌椅,時樂淮拉着龍行野,在前排找了個雙人位坐下,沒一會兒就有工作人員推着小車無聲靠近,詢問他們是否需要些茶點。
龍行野要了壺龍井,時樂淮挑挑揀揀,把小車上的零食都要了個小份。
這種消費是記賬的,時樂淮遞來的卡片上寫下龍行野的名字,規規矩矩的正楷讓龍行野側目多看了兩眼。
“你還練過字?”
時樂淮将筆和卡片遞給服務生,道:“沒有啊,就小學書法課練過。”
龍行野驚訝地挑眉。
看時樂淮那一手漂亮的正楷,真的很難相信是小學書法練的。不過龍行野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他自己也是學什麼都能輕松上手,時樂淮有這樣出色的學習能力,才是能做他龍行野愛人的人。
舞台劇講的是古代的一對君臣夫妻,君王是整個曆史上難得一見的女帝,實力強大手段狠辣,不管是軍政還是民生都很有一套。
而她的丈夫,與其說是丈夫,其實隻能說是戀人。兩人一生都未成婚,也沒有孩子,将全部的心力投注在事業上,将那個朝代發展成整個華國曆史上最強大的朝代。
不過他們走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内,文人政客都在想盡辦法地抹消女帝的功勞,直到新社會的成立,通過曆史記載和那個年代的墓穴,他們窺探到了女帝的風光,并且大量衍生文娛作品出現。
台上的舞台劇是芙洛自己編的,時樂淮很喜歡那裡面的唱調。
“…一生無愧心,無愧天地,今後無人可評價。天地清明自有證……”輕輕的哼唱跟台上的聲音交錯,龍行野回過頭,就見時樂淮晃着腦袋跟唱,明顯是沉醉在其中。
很好聽。
龍行野看向舞台,注意力卻全部落在了時樂淮身上。
隻聽過一遍,時樂淮記不得全部的曲詞,有時候忘了就用歌調帶過去,加上他聲音本來就輕,一首曲子需要龍行野全神貫注才能聽下來。
一段唱腔結束,台上的表演繼續。
時樂淮低頭喝了口茶。
龍行野側頭,看着少年低着頭,手指挑剔地在糕點上懸停,最後挑了一塊最不容易出錯的豌豆黃。
“老公,你嘗嘗看!”時樂淮将豌豆黃送到龍行野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龍行野已經習慣了他的投喂,聞言低頭咬住那塊豌豆黃。
柔軟的唇瓣從手指上滑過,時樂淮蜷了蜷手指,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這人怎麼直接湊上來了啊。
龍行野将豌豆黃咽下,喝了口茶水,道:“入口即化,清甜口,甜味不重。”
都說華國人對甜點的最高評價,就是不怎麼甜,時樂淮聞言眼睛都亮了,那點兒害羞被他丢到腦後去,自己吃了一口豌豆黃,味道确實很出色。
…
異常舞台劇兩個多小時,等他們出來回木屋的路上,已經是快十點了。
時樂淮都看完了表演,才想起昨天約好一起看的好友們,轉了圈沒看見他們,坐到回去的車上後,拿着手機在群裡瘋狂轟炸。
沒人理他。
時樂淮郁悶地往龍行野身上一靠。
他不開心哼哼:“都怪你,周睿他們都不理我了。”
龍行野失笑,“這怎麼還能怪我。”
他伸手環住撒嬌的時樂淮,避免人因為坐姿不正磕着哪兒,“他們喜歡到處玩就随他們,咱們也不帶他們玩不是?”
聽他說這個,時樂淮想起下午瘋玩時,完全沒想起好朋友的事情,視線不由心虛亂瞟。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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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在芙洛玩了兩天,忙于考公的譚安易就撤了。
少了一個人,景彤和周睿也揮别了狗糧釋放機,一個包袱寬寬回德國繼續苦逼讀書,一個搞了輛房車準備去自駕遊尋找靈感。
時樂淮和龍行野在芙洛多住了一天,周三的上午才坐上家裡的車,小鹿眉雪在身後的卡車上,一并跟着他們回家。
“老公,你一會兒要去公司嗎?”
時樂淮咔嚓咔嚓地吃着薯片,問看着電腦頭也不擡的龍行野。
“嗯,有些事要我去處理。”龍行野點頭。
周六日事情不多,但龍行野周日看了大半天文件,第二天陪時樂淮出去玩,都時不時看一眼手機回個消息,事情堆積到今天,他實在沒時間陪時樂淮了。
看着聽到回答後就不吭聲了的少年,龍行野心裡無奈歎了口氣,手虛扶着時樂淮的腦袋,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乖,你要是無聊就出去玩。花錢的話記得拿我給你的副卡,裡面的資金比較多。”
時樂淮回神,“好哦,謝謝老公。”
看他這乖巧的模樣,龍行野心軟了軟,輕輕揉了下時樂淮的頭頂。
見男人又開始忙工作,時樂淮繼續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