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安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到了八月二十五,這一日是外祖父的壽誕日,小天哥給他放了一天假,讓他打理好去赴宴。
度日如年的這四日,他是生不如死,如果不是皮子不夠結實,他是一天都不想過了。
每天睜眼就是紮馬步、練槍法、累得什麼心思都沒有了,回到王府隻想倒頭就睡。
偏生阿娘覺得就該這麼磨磨自己,還說改日她定要親手準備一件大禮送給小天哥....
若是爹敢插手求情,她就與爹合離!
這句話震得鎮南王老實本分、也恐吓得溫長安兩眼一黑,他知道現在開始他沒有任何一條退路了。
隻能夠老老實實的跟着小天哥修行。
酉時二刻,皇家前來迎接佘白、齊天他們的寶車停靠在了佘府的大門前。
前來接駕的是李朝皇室的大内總管陳福,他剛想敲門,就碰上溜溜達達過來的鎮南王世子溫長安。
“奴才見過世子爺,多日不見,世子爺可是越發的風流倜傥了。今日這身寶衣華服,更是光彩照人,可是讓奴才愈發的不敢認了。”陳福瞧見溜溜達達宛若自家府邸的溫長安,連忙殷勤的上前問好:“不知道世子爺來此寶地,有何貴幹呢?”
溫長安對陳福的感觀還不錯,他知道陳福是外祖父面前的大紅人,且陳福一向對自己恭敬,所以不掩心思的說道:“嗐,是陳福啊。我阿娘說小天哥也收到了外祖父壽誕的請帖,所以本世子特意來接小天哥,想與小天哥一起去赴宴。”
“那可真是大水沖龍王廟,巧了。”陳福等着就是他這句話,笑呵呵的說道:“既然世子爺與仙長熟絡,那奴才就不争這個功勞了。”
陳福微微後退一步,邀請上前。
溫長安昂首挺胸,他叩手敲門:“皓霜哥、小天哥,開門,是我!”
在溫長安三聲喊門之後,打開門的是夜凡。
夜凡笑眯眯的說道:“還勞煩溫少爺等上片刻。”
溫長安也不急,與夜凡拉着家常:“夜凡,你好不好奇我外祖父的壽誕?小天哥他們帶不帶你一起去?”
“小人并不好奇。”
“夜凡,你是不是不喜歡笑?這幾日來,我都沒有見你開懷大笑過。”
“溫少爺,小的不愛笑。”
溫長安張嘴還想問什麼的時候,夜凡立馬說道:“溫少爺,主子說你今日休息,明日可就要補回來的。”
夜凡的話一擊斃命,讓溫長安立馬就蔫了下去。
佘白與齊天一向守時,片刻中後,佘白與齊天穿着同色系藍色交領圓袍并排而來。
他們皆是皮白,一襲藍袍更是襯得他們驚為天人。
溫長安突然覺得自己今日精挑細選的绛紫色都不好看了...早知道就選阿娘挑的的淺藍色了。
齊天掃了一眼蔫了的蠢東西,雖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蔫壞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夜凡剛想回話,溫長安害怕丢人,立馬就搭了讪:“小天哥,這壽誕的時辰馬上就到了,不如我們先上寶車?”
陳福被兩位仙長這一身通體的風華所折服,以至于他久久不能夠回神。
他在皇宮兢兢業業伺候的貴人也不知幾何,但說實話,沒有哪一位貴人能夠比得上面前的兩位仙長,尤其是哪位年長者仙長,一身渾厚精純的威壓,讓他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渡劫期大能,真是名不虛傳!
當然,陳福兢兢業業了幾百年,這點控制情緒的能力還是有的。在溫長安出言邀請兩位仙長上鎮南王府的寶車之時,他立馬就腆着笑容現了身:“兩位仙長好,奴才是李家的家奴小福子,特意授主子的命令來接您們二位入皇宮赴宴的,還請兩位仙長這邊請。”
“世子爺,您的好意奴才估摸兩位仙長定是放在心上的。”陳福笑眯眯的打斷了溫長安的話:“您想呀,比起您們鎮南王的六匹火烈馬拉的寶車,主子派來的九頭雲啼龍馬獸拉的寶車更有排面?”
盡管陳福說的天花亂墜,但是佘白與齊天的步子那是半點都沒有擡,他們正想着溫長安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應對。
下一秒,溫長安的眼光一亮,一臉贊同的說道:“小天哥,你們坐陳福身後的寶車,那是皇帝舅舅出行的座駕,你們坐着定然更有排面!”
佘白:...
齊天:果然别指望這個蠢東西會有腦子。
真的是大草包【溫富貴】生出了小草包。
在陳福與溫長安的極力邀請下,佘白與齊天順勢坐上了九龍馬寶車。
但是在陳福準備喊起之時,齊天推開了車窗,橫了一眼溫長安:“蠢東西,你上哪裡去?”
陳福站在馬車旁,不經意間的看到了那雙矜貴幽深的星瞳,然後心中大震...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溫長安那雙天真清明的眼眸,他們的眼眸為何這般的像?
陳福腦子裡不禁冒出一樁舊事...但是他很快又反應了過來,暗罵自己愚笨,都過去一百四十多年了,顯然年歲都對不上。
這仙長一瞧着都還未弱冠,骨骼都未長成,又如何會是。
溫長安呲牙一笑:“小天哥,我去後面的寶車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