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法亂紀和下海挂牌的事情不做，應拂雪保證過的。

可是沒有證據。早知道當時就該錄下來。

那，應該是通感？可據柳言師所知，他們之間的通感僅限于饑餓和飽腹而已，還沒有智能到能嘗出對方嘴裡的味道，或是食物品類。

當然也就不存在應拂雪嫌他吃得爛，要逼他和自己吃一樣的食物了。還是說，應拂雪那邊感覺更強烈一點？

是這樣的吧。想到這裡，柳言師忽然笃定起來。

就是這樣！

應拂雪那邊的感覺一定比他更強烈，能一下子嘗出他嘴裡的味道或是吃了什麼，然後對此表示十分不滿，才會拉着他一起吃飯。

邏輯通，柳言師再一次說服了自己，放下心來。

見他久久沒動靜，應拂雪停下筷子，關切地問： “飯菜不合胃口嗎？”

“啊，不是，”柳言師打哈哈道， “很合胃口。”

高檔餐廳就是不一樣，味道和賣相都好很多。

一頓飯吃完，柳言師滿足道： “我吃好了。”

應拂雪： “嗯。”

桌上，柳言師手邊的檸檬水早就被咕嘟咕嘟喝了個幹淨，杯子裡隻剩幾片檸檬了。

應拂雪瞥見圓潤的吸管被咬成扁扁的形狀，眼眸晦暗。

頓了頓，他說：“以後我們都一起吃飯。”

柳言師不假思索：“得加錢。”

應拂雪：“……”

柳言師：“……”

兩人隔着桌子，又傻逼似的對視了一眼。

柳言師慌忙解釋：“啊，我是說……我的意思是……”

應拂雪：“可以。”

柳言師：“？”

他隻是說順嘴了，不要這麼迅速就答應啊喂？！

柳言師試探：“……包月一百靈石？”

應拂雪很幹脆：“成交。”

柳言師：“……”

他沒想到這家夥真能答應——明明這種事情就很無厘頭啊！

應拂雪怎麼能答應呢！可惡，他真的不想跟别人一起吃飯？

他隻想自己一個人吃飯！

不過……應拂雪貌似在他們發現通感的時候，就提過這件事情。

柳言師思來想去，百思不得其解，隻能把這歸因于通感。

如果一起吃飯，那麼飯量如何，吃什麼，會不會讓對方感到不舒服，都能及時預防。

一定是這樣的吧！

想了想，柳言師還是說：“我不要你的錢。”

應拂雪擰眉：“那你要誰的錢？”

柳言師：“？”

他有點搞不清楚應拂雪的腦回路了。

應拂雪再次：“我可以加錢。”

柳言師扶額：“我的意思是，不要錢，我免費陪你吃飯。”

應拂雪：“……哦。”

結賬時，柳言師偷偷瞄一眼小票，被吓了個激靈。

媽的，柳言師心想，我要跟你們有錢人拼了。

應拂雪神色自然地握住他的手，看表情似乎還有點開心： “走吧。”

吃個飯而已，真不知道樂個什麼勁。

柳言師忍了又忍，好懸沒翻他白眼： “去哪？”

應拂雪：“去裁縫鋪。”

柳言師有點奇怪。因為無論是他的衣服，還是應拂雪的衣服，都沒有破損的地方。但讓他去他就去，不質疑金主是他們打工人的優秀素養。

這樣說着，柳言師被領着走進一家小店。裁縫鋪裡裝飾幹淨古樸，十分有格調。背後還放了幾個假人模特，台子上全是各類布料和針線，看起來質感很好。

唔，大概不是柳言師想的那種縫縫補補的裁縫鋪。

工作台前的老人正全神貫注地踩着縫紉機。縫紉機時會發出機械碰撞的咔咔聲，柳言師看到縫紉針下的那件衣服，是一件西裝。

版型有點高定的意味，柳言師選擇靜觀其變。

正在踩縫紉機的人頭也不擡：“不接預定。”

應拂雪翻轉手腕，同柳言師十指相扣，說：“李奶奶，是我。”

他口中的李奶奶停下手中的活計，把老花鏡往下移了點兒，露出半個眼白，低頭擡眼看人：“是小雪啊。今天怎麼想起來我這裡？”

這個姿勢看人十分不禮貌。但柳言師想到家裡貌似也有一位戴着老花鏡的老人，對這位李奶奶就一點兒也讨厭不起來。

應拂雪自然地說：“想定制幾身衣服。”

柳言師暗嗤，心想人家不是都說了不接預定麼。誰知李奶奶非但不覺得冒犯，反而笑眯眯地說：“這點事情，你打電話就好了呀，不用親自來。”

但是親自來了，李奶奶會很高興——肉眼可見的。

應拂雪捏捏柳言師的手指，柳言師莫名其妙看他一眼。

幹嘛啊？拉就拉了，為什麼還要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