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爪子縮回去，歪頭，圓溜溜的眼睛看向自家主人，表情十分不解。

應拂雪手指彎曲，抓了一把柳言師的手，又意猶未盡地拿開，輕咳： “……不要玩了，餅幹應該好了。”

柳言師： “……”

柳言師回頭看到還差十分鐘的烤箱定時。

神經病，這個時候拿出來，确定能吃嗎？

轉念一想，應拂雪應該是不想讓他摸小黑。因為他摸了很久的小黑，獸毛觸感傳到應拂雪那邊，應拂雪覺得非常無聊。

大概應拂雪私下裡天天挼，早挼膩了。

一定是這樣的。柳言師相信自己的判斷，沒再挼小黑，說： “不要急。你餓了嗎？再等一會兒吧。”

十分鐘後。

餅幹出爐，散發着誘人的香氣。柳言師講究地把餅幹放在盤子裡，推到應拂雪面前： “嘗嘗？”

柳言師不會說，自己讓應拂雪先吃，不是出于對雇主的尊重，而是在拿這家夥試毒。

應拂雪拿了一塊可可味餅幹，放進嘴裡。

柳言師不自覺看向他嫣紅的唇瓣，期待道： “怎麼樣怎麼樣？”

程澈複讀：“怎麼樣怎麼樣？”

應拂雪嚼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咽下去，頗鄭重地點頭： “好吃。”

兩人都覺得應拂雪不大會騙人，說好吃就是真的好吃，于是程澈迫不及待拿起一塊，要往嘴裡送。

應拂雪沒攔住，眼睜睜看着程澈吃了一口，看着他絲滑地吐出來。

柳言師不信邪，也拿一塊嘗嘗。

然後也絲滑地吐了出來。

柳言師：“……”

真無語，怎麼回事？

應拂雪居然學會撒謊了。

“好苦。”柳言師臉皺在一起， “可可粉放多了。喂，你故意的吧？”

應拂雪圓謊： “我喜歡吃苦的。”

聽了這話，程澈大驚失色：“我|草，惡俗啊。你别告訴我你還喜歡喝美式？”

“要吃你吃。”柳言師又一次沒有懷疑， “生活已經夠苦了，我喜歡吃點甜的。”

其他的味道都還好。柳言師吃了幾塊，拿袋子給應拂雪裝起來，道： “省着點吃。最近不想再烤了。”

應拂雪接過袋子，說： “謝謝。”

程澈得到了兩袋，有一袋是給徐清來的。雖然可可味并不是很好吃，但程澈一貫會傻樂呵：“好耶！”

-

八千靈石對柳言師來說是一筆巨款，對應拂雪來說卻不算什麼。加上之前應拂雪給的錢，柳言師找了個atm機，打算一并存起來。

應拂雪其實給了蠻多。除了藥草的賠償還有睡後精神損失費，柳言師粗略數了一下。

他發燒時，應拂雪不讓他做網上兼職，給了兩張票子，就是二百靈石；賠他襯衫，應拂雪給了八百靈石。

還有買他時間用的八千靈石，加起來就是整整九千靈石。柳言師想，賠他藥草是五萬靈石，睡他的精神損失費……柳言師當時想的是五十靈石。

如果應拂雪理解沒有錯，在柳言師将錢全存進去後，那麼卡裡應該有五萬九千零五十四靈石——零頭四靈石是那天的早餐。

柳言師不禁思索，應拂雪家裡到底是做什麼的，這麼有錢？

這麼多靈石眼睛眨也不眨就這樣給他了？

這麼想着，柳言師輸入密碼，按下确認鍵，跳出來的數字讓柳言師傻了眼。

他拍拍atm機，自言自語： “壞了嗎？我再試試。”

于是他又重新操作了一遍。

數字還是那個數字。

柳言師腳下一滑，吓得站不穩了。

是的，事實證明，卡裡真的有這麼多錢。

一長串的數字讓柳言師有點眼花。他手指按在屏幕上，一個一個數字數過去。

個，十，百，千，萬，哥，爹，爺……

啊，沒有到爺。

柳言師吞了一下口水。

一百萬九千一百靈石，折合人民币五百多萬。

柳言師掰手指頭算了算，發現隻有零頭裡的九千一百靈石中的九千零四能對上，其餘的都對不上。

尤其是那一百萬。

柳言師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九千一百靈石也能成為零頭。

那剩下的一百萬……

柳言師腦子一麻。

天殺的，應拂雪不會把他的五根手指理解成五十萬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其中還有九十六靈石，哪來的？！

他試着按照應拂雪的思路捋一下，左思右想，隻能将其歸結為室友哥為了湊整而給的小費。

不是，問題是，誰家好人小費給九十六靈石啊？

還有……

柳言師一個激靈，對自己産生了懷疑：他那個畢設值五十萬嗎？還是說，他一晚上值五十萬？

都沒有吧？

他要的不是五萬靈石和五十靈石嗎？五萬是畢設錢，五十是賣身錢。

草。

雖然五十靈石就把自己的第一次賣出去确實有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