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言師是被電話聲吵醒的。
“兄弟,你快去看論壇!”殷豫叽叽喳喳, “可熱鬧了!”
柳言師沒睡醒,稀裡糊塗應: “行。”
校内論壇,一個神奇的地方。在這裡可以看到被偷外賣發瘋的大饞丫頭和大饞小子;趕論文精神失常怒罵某天臨的苦逼學術狗;還有大量撈人與被撈見證校園愛情酸臭味的男男女女……等等,不一而足。
簡單來說就是什麼都有,時不時還能吃到新鮮的第一手瓜,和凡人世界也沒什麼兩樣。
今天符修的朱砂被偷啦,明天劍修的劍有劃痕啦,後天獸修的狗啃了藥修的草啦……嗯,已經不算稀奇事了。
由于論壇采取匿名制,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脫下了僞裝,充分展示出修真學院校内物種多樣性。
挂斷電話打開論壇,赫然是三個[hot]。
第一條:【鋼琴獨奏的交換生學長盛世美顔我先舔為敬[hot]】
柳言師: “……”
這個就别看了。
第二條:【難道沒有人覺得獸修系的應拂雪學長也很好看嗎?[hot]】
柳言師心裡點點頭,覺得這位網友說得真不錯。
他這麼想着,剛想劃走,手指頭就鬼使神差地點進去了。
是手指頭要點的,柳言師想,才不是他想看。
一長串的的吐槽撲面而來。
【我們獸修系人真的好少啊,都沒幾個新生報到。學長那張臉,站在報到處的一堆學姐學長裡面,明明那麼出挑,卻那麼孤獨。劍修系早就人滿為患,而我們獸修系冷冷清清。氣抖冷,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貌美學長!他一個人可憐巴巴坐在那裡,真的沒有人管管嗎?】
【臣附議,我記得我一年前報到的時候就是應拂雪學長接待的。當時看到那張臉,我尋思我來對了呢。沒想到獸修系壓根沒幾個人,學長居然是獸修系的門面擔當。】
【附議+1,學長看起來雖然很高冷,但有次我經過學長身邊,他身上香香的,衣服上也沒有沾獸毛;比那些渾身都是狗味獸味的獸修們強多了!】
【補藥啊,我是新生,原來系裡味道這麼大嗎?算了算了,來都來了,我先舔舔顔。我覺得,學長的這張臉,就算扔在帥哥雲集的劍修系也非常出挑啊![圖片]】
這人曬出了一張偷拍的照片。柳言師定睛一看,是應拂雪接待新生報到的場景。
照片上的應拂雪安安靜靜坐在報到處的遮陽傘下,面前是淺色的木紋桌,放着一堆給新生的小禮物。桌上報到表僅有兩張,第二張紙上,表格甚至沒有印滿。
柳言師記得他報道的時候,藥修系的小桌子上,可是有五六張正反面印滿的報到表。
這麼看來,獸修系确實挺冷門。
照片裡,淺色木紋報到桌前暫時沒有新生。明明那天是大太陽,應拂雪穿着一件黑色襯衫,臉上沒有一絲酷熱下的狼狽。
在雜亂且忙碌的學生背景裡,顯得既淡然又孤獨。
他一手托腮,一手捏冰花玩兒。小白窩在他懷裡,也是黑不溜秋的一隻,乍一看過去幾乎要和他融為一體。小家夥熱得直吐舌頭,用爪子扒拉他手裡的冰花。
照片定格在小白扒拉到應拂雪手中冰花的一刹那,應拂雪一張清冷疏離的臉上,嘴唇微微翹起,是一個淡極了也冷極了的微笑。
柳言師手指不自覺地放在了應拂雪唇上。
這張照片拍得是真好看,拍照片的人技術應該挺不錯的。應拂雪隻短短笑了一下,居然就被抓拍了下來。
照片裡的應拂雪笑容清淺,容貌出衆,就連柳言師能天天看到應拂雪,也忍不住晃了一下神。
他毫不猶豫地保存下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保存,但室友哥笑容真是太罕見,罕見的東西當然要收起來。
照片一經發出,樓裡熱鬧了。
【嗚,好有愛。學長看起來高冷,其實是很溫柔的一個人吧。我就知道獸修系都是既當爹還當媽的賢惠男媽媽!】
柳言師:“……”
他不同意。
應拂雪算什麼男媽媽。要說男媽媽,他投徐清來一票。
【我直接魂穿小靈獸躺學長懷裡撒嬌舔學長的手和身體抓學長的胸肌我嘬嘬嘬!】
【等等,姐妹,打聽清楚再穿。那個桌子上,是不是有一盒寵物印泥?好像是給新生印明信片用的。而學長懷裡那隻小靈獸的爪爪……雖然黑,但依稀能看出來有點印泥殘留。所以,當靈獸需謹慎,一不小心就會被貌美學長抓去打工。】
樓下衆人十分不服氣:【我都給學長當狗了,印點明信片算什麼。】
【好想擁有學長的照片!而且你們有沒有人注意到,學長是變異冰靈根哎!好優越的資質!】
【我怎麼聽說學長已經畢業了呢?】
……
柳言師表情木然地退出了這個帖子。
第三條:【修真界男修顔值排行榜投票通道開啟!快為你心目中的那個他投上一票吧![hot]】
顔值排行榜,顧名思義,就是比誰最好看。分男女賽道,每天都可以自由投出一票。
修真界這種亂七八糟的排行榜挺多,經常會直接發到各門派的論壇裡。有的隻是圖一樂呵,有的含金量還是挺高的。
要說最有含金量的排行榜,那必須是青年修士實力排行榜。這個榜不分男女,僅對戰鬥系修士開放,都要真刀真槍打上去才算數,獎品也最豐厚。
可惜,柳言師不是戰鬥系修士,不然他高低得去打一下。
如果非要去的話,他可以報名醫療隊去,享有最佳觀賞視角。
顔值排行榜含金量也挺高,因為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然而比出來……除了能拿一點獎金,其實并沒有什麼實際作用。
但一想到有些榜連獎金都沒有,這個其實還好。
帖子點進去是一長串的介紹,後附了榜單候選人,來自哪個門派都寫得一清二楚。
再仔細一看,他與應拂雪的名字赫然在列。
柳言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