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燎:這也算是和好???
陳文星:總好過大吵特吵摔五百塊的道具吧。
您的群聊已從“無道具哥們的群”更名為“無籃球哥們的群”
謝惠:……又改昵稱。
重新拍攝。
易缙站在甯遙旁邊,教他投籃。
“這樣……”易缙雙手做了個投籃的動作,“就這樣投。”
甯遙學着手腕一轉,籃球飛了出去,從籃筐下面路過。
“不對,沒投中,小笨蛋。”易缙去把籃球撿回來。
“我不會啊,你教我嘛~”
“好。”
易缙貼在甯遙背後,以包圍的姿勢,握住他的手,手把手教他投籃。
“看着。”
易缙帶着他把籃球投了出去。
“哇,中了!”甯遙高興地轉頭看向易缙。
“寶貝,你真棒。”易缙溫柔地碰了碰他的臉。
“還得親親教練教得好。”甯遙笑盈盈道。
“咔!過了。”許燎道。
“咔”完,甯遙立刻發作炸毛:“你的手這麼髒,碰我臉幹嘛!”
“我稀罕碰你臉?導演要求的。”
“他隻要求你溫柔點,讓你動手動腳了嗎?”
許燎艱難插進話題:“我覺得小孟這個動作很符合情境。”
“導演要求你學會投籃,一下午了,你不也自由發揮沒學會?”
許燎擦汗:“這也不能怪小莊……”
甯遙窘迫了一下,惱道:“你别轉移話題。”
易缙:“就事論事。”
“好好好,停一下。我們接下一個鏡頭。”謝惠拍了拍手說,生怕他們又吵起來。
隻要進入拍攝,甯遙和易缙還是敬業且效率高的,隻是維持鏡頭外的友好秩序難了點,每一次工作結束下班,所有人都會松了一口氣。
*
天氣越來越熱,甯遙的心情也随着天氣越來越躁。隻有偶爾下暴雨的時候,甯遙才會稍稍好受一點。
今天的天氣就很好,陰雲密布,閃電在雲層間閃爍,雷聲時不時響起。
甯遙靠坐在天台某個陰暗角落,戴着耳機,閉眼小憩,等着暴雨下來驅散燥熱。
耳機裡的歌忽然斷了,甯遙睜開眼睛,正想摘下耳機,就瞧見一個瘦弱的女孩正在爬天台欄杆。
甯遙動作微頓,沒做其他反應,淡漠地看着那個女孩在欄杆上站着。
女孩迎着風,神情絕望,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滑落,她站在那裡,抖着手用手機播出一個号碼。
“媽媽,謝謝你和爸爸從小對我的愛護和培養,我很感激你們。我很愧疚,我以後沒辦法再孝敬報答你們了,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
“媽媽,你聽我說。我每天都在做同一個噩夢,夢裡是那個男人把我壓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我很害怕,我每天都好害怕。我和你們說我好點了,其實并沒有,我每天都睡不着,我沒辦法開心,我有時候會莫名地身體僵硬,我會突然流淚和微笑,我提不起勁去生活,我好像永遠也沒辦法再繼續正常地生活。”
“我每天都想死,我會幻想着用水果刀割斷我的動脈,我會幻想着撞向大卡車……媽媽,别哭,因為你們,我才一直堅持到現在。”
“但我好累啊,我要堅持不下去了。對不起。”
“媽媽,你要明白,死對我來說不是痛苦,而是解脫。你們不要為我難過,要為我高興。”
女孩挂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她閉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正準備要跳,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我以前也以為死亡不是痛苦,而是解脫。但我現在對這個說法有點懷疑,嗯,至少有一分懷疑。”
徐安彤驚愕地轉過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少年坐在離她幾米遠的欄杆上,晃着雙腿。
“你知道是什麼讓我對這個說法有了懷疑嗎?”甯遙轉過臉看着她問。
“什麼?”
“因為我死過。然後發生一個荒謬的事,”甯遙微微歪頭,帶着困惑和無奈,“我又重生了。還遇上了我的死對頭,還為了錢,忍辱負重跟他賣腐炒cp。”
“什麼?”徐安彤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拜托,我可是殺過他的人,上天竟然讓我和他綁在一起。你說這是不是荒唐?”
甯遙緩緩地站了起來,張開雙臂,似乎在質問老天。
徐安彤不知不覺被他的話牽着走,她思考了一下,點頭說:“确實很荒唐。”
“在我的印象裡,他是個眦睚必報、狠絕冷血的瘋狗,我以為他再見到我的時候,肯定要瘋狂報複回來。但他……”甯遙刻意停頓了一下。
“他做了什麼?”徐安彤追問道。
“他說以後前塵往事一筆勾銷,以後我和他橋歸橋路歸路,彼此誰也不認識誰。”
“他和你印象中的不一樣啊。”
徐安彤若有所思,擡眼時,蓦地發現少年已經離她隻有幾步遠了。
“你幹什麼!你别過來!你别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徐安彤意識到少年剛才說的那番話是為了放松她的警惕,借機靠近她而編的故事。
“你猜,他為什麼突然變得好像寬容大度?”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徐安彤捂着耳朵尖叫大喊,“你别過來!”
甯遙站住,眼神很深地望着她,輕聲地說了一句話。
“你說什麼?”徐安彤茫然道。
“我說——我猜,可能是他太想從過去的黑暗深淵爬出來,重新地、正常地活過一次了。”
甯遙話音未落,就已經快速大跨步走過去,并抓住了徐安彤的胳膊,徐安彤受驚大叫,動作掙紮,甯遙蹙了蹙眉,用力地抓住她的雙臂,将她推向安全的那一邊。
就在甯遙成功将徐安彤推下安全平台的刹那,甯遙也因徐安彤的掙紮失去平衡,倒向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