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怔了怔:“你缺錢嗎?”
“算不上,就是小滿生日快到了,我想給她買個好點的禮物。”袁辛垂眸,撥拉着桌面上的筆。
“我也不知道呢,要不我陪你找找吧。憑你這相貌,應聘個奶茶店、咖啡館服務員應該沒問題,肯定能吸引不少妹子。”
袁辛尋思,之後白天上課,下午和晚上去隊裡訓練,那麼,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他至少能有兩個小時時間工作,實在不行,咬咬牙幹到淩晨一點,晚上回來倒頭就睡,六點起來還能趕上跟學校裡的體育生們一起早訓。
五個小時夠睡了,語文課、英語課什麼的也能睡一睡呢。
三個小時,要是能掙五十塊,一個月下來也有個一千五,要是力氣活,能給到一百更好,雖說隻多出千把塊錢,但多少能幫上點忙。
他想得特别美,以至于面對現實的時候,很是遭遇了一番思想上的毒打。
下午放了學,袁辛跟韓江在附近轉了一圈,發覺大多數店鋪小時工時薪最多十五,而且他有空的點兒人家早就打烊了。24小時便利店的話,晚班要通宵,他又沒那麼長的時間。
總之,要想學習、訓練和高薪水的兼職三不耽誤,純純就是在做夢。
雖然他的顔值很得KTV老闆的賞識,肯開出高價,但時長不夠也不太行。
“我聽說現在家政很掙錢。”在附近街區裡遊蕩之時,韓江看他滿臉惆怅,突然提出個建議,“兩個小時起做,一小時五十五塊,這是平台價,如果私活兒的話,正好到手一百,打掃個衛生總不難吧?”
袁辛想了想,冷笑:“我每天隻接一單,哪個平台用我,沒平台背書,哪家人敢找我?再說我那個時間點兒,誰家需要家政,怕不是要搬屍體?”
“那咋辦,你時間确實太緊了,排不開啊!”小胖墩無奈地摸了摸後腦勺。
倆人剛好走到一處僻靜的小巷子,袁辛随意往旁邊掃了一眼,就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的,抱着一隻大金毛,鬼鬼祟祟地左右張望,然後快步走到一輛面包車前,拉開車門就要把狗子往裡邊塞。
看狗狗昏迷不醒的樣子,袁辛頓時覺得不對勁——如果那是主人,現在關注的焦點肯定在自家愛寵身上,這東張西望的,怕不是偷狗的?
“韓江,快,配合我!”他當即拉着小胖墩展開了行動。
偷狗那人剛剛把金毛放進面包車的後座,就接到了電話,接通的時候放松了警惕:“到手了到手了,馬上回,放心吧,沒被主人發現。”
“是嗎?”旁邊傳來一個故意壓低的聲音。
偷狗人驚恐地轉頭,看見了兩個少年,堵在自己面前的是個瘦高挑,結結實實的一看就是那種體育生,他身旁的那個略矮,胖乎乎的,正舉着手機沖着自己。
倆人穿着同款校服,左胸上寫着“十三中”。
“你們兩個高中生想幹什麼?别拍了!再拍我去告你們老師!”偷狗人伸手想去奪韓江的手機,被小胖墩靈活地躲開。
袁辛冷着臉:“好啊,告老師可以,我還要告警察呢!”說着就指向後座上的金毛,“這狗是你的嗎?”
韓江靈活地調轉角度,既拍到了狗狗,又把偷狗人的臉也放進了取景框裡。
偷狗人當即露出心虛的表情,接着又很快換上兇神惡煞的模樣:“關你屁事!滾蛋!别拍了!你這是侵犯他人隐私!”
“這麼懂法,那你知道偷盜伴侶動物是什麼罪嗎?!”袁辛大聲問道,接着把他一把推開,将金毛從車裡抱了出來,狗子明顯是被喂了東西,完全沒有神智。
偷狗人急了:“你他媽給我放下!”說着就要伸手去搶。
袁辛也一個靈活的走位避開他,抱緊了金毛:“你要是不服氣,就報警,咱們去派出所說個清楚明白!”
他的聲音不小,已經有路過巷口的人往這邊看了,一隻狗而已,犯不上惹麻煩上身,偷狗人當機立斷,溜!
“操,今天真他媽倒黴,遇上你們這倆癟犢子!”他頗有些虛張聲勢,罵罵咧咧地繞到駕駛座,飛快地拉開門坐進去,開車跑路了。
望着那車一路絕塵的影子,袁辛松了口氣,懷裡的狗子始終沒反應,不知道對方喂了什麼藥,當務之急得先送去寵物醫院,再慢慢找主人。
“證據已保存!等回頭找到主人讓他決定追差不追查吧。”韓江查看手機裡的視頻,快步跟上袁辛,好奇地伸着脖子看他懷裡的狗子,笑道:“嘿,有意思诶,這狗怎麼還穿紙尿褲。”
“那是因為它是小姑娘,現在正處在生理期。”袁辛說。
韓江一臉恍然大悟:“你懂的可真多。對了,袁兒,偷盜伴侶動物是什麼罪?”
袁辛低頭看着金毛的情況,随口道:“不知道,可能是盜竊罪。”
“呵,你倒是還挺清楚的。”旁邊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比較陌生,音調卻格外熟悉,袁辛循聲望去,就見一個颀長的身影逆着夕陽光出現在自己面前,他被閃了下眼才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那少年身穿白衣黑褲的運動服,一隻耳朵戴着耳機,臉上扣着副炫酷的“黑超”款墨鏡,把手裡拿着的折疊“短棍”像甩棍那樣“嘩啦”一聲甩開,直直地指向袁辛:“呔,小賊,把我家保勝兒還來!”
袁辛:“……”
這風騷勁兒跟特麼簽名似的,化成灰他都能認出來那是丁舧!
兩年不見,高了,結實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人确實還挺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