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沒等他出手,其中一個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掏向他的褲口袋,把那錢搶走了。
“诶!還給我!有病啊!”合着這兩人長那麼高大,原來是個小偷,擅長偷東西。時有桉憤憤不平地沖上前,想抓住他們,奈何跑不過。
身後傳來一聲淡冷的嗤笑。
是樓裕。
“笑什麼!不幫我還笑。”方才的一點好感全沒了,雖然人家沒原因要幫自己,但不幫還笑,簡直讨人厭,時有桉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樓裕把他的行李箱推過來:“下次抓緊自己的行李箱,他們隻在乎錢。”
這麼一說,時有桉恍然大悟。方才光顧着自己沖出來,行李箱就放一旁了:“噢……那謝謝啊。”
随後下意識摸了摸另一個褲袋的前,好家夥,從來沒拿出來的兩百塊都被偷走了。
他竟然毫無察覺!
樓裕看着Omega臉上流露出的一絲害怕,說:“離開吧。”
那一絲的害怕和難過一閃而過,時有桉沒回答他這個問題,望向他:“那你能送我去到居民點嗎?我剛來不太懂這的規矩……”
不怕死的,勸了也不聽。
樓裕:“給路費。”
時有桉:“可以啊,要多少呢?五十?”
哪裡來的傻少爺,人傻錢多,不搶他搶誰。
兩公裡賺五十。
饒是家庭不富裕的樓裕看向時有桉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憐憫。
“行。”
什麼都沒察覺的時有桉揚起唇角,為自己找到個安全的導遊而開心:“謝謝啊。”
人傻,錢多,有禮貌。
典型的賣了還幫忙數錢。
樓裕看了眼時間,快到兩點了,正好是上課時間。鑰匙圈在指尖轉了幾圈,“走吧。”
十分鐘後,到達目的地。
時有桉把鑰匙拿出來,使勁開了下才打開。入眼的是兩卧一廳,家具被白布蓋着。很普通的居民房屋,從牆壁的泛黃程度來看,有些年頭了。
但好在還算幹淨,時有桉能接受。
等回頭想再次謝謝人時,樓裕已經沒了人影。
時有桉把門關上,順帶反鎖。随即下單一個新鎖,這都是他從網上做的獨居攻略,要先把房子的鎖給換了,免得有陌生人來。
他坐着休息了會,站起身開始檢查屋内。廚房是好的,衛生間也還可以,卧室内隻有墊子,沒有被子。
快遞的話來不及,隻能再出去買。
突然有點後悔沒留個剛才那人的聯系方式,好歹他看起來還算講理,不會直接搶自己的錢。時有桉無奈得靠着椅子,随意轉了轉。
下一秒,椅背發出咔嚓聲,随後掉落在地,地上被掀起一層灰。
時有桉:“……”
很好,累了大半天,心都涼了的感覺。
時有桉無奈一歎息,想起自己的别墅,想起大平層,想到什麼都不用做,傭人等着伺候自己的畫面。
沒有生出幾分曾經美好的畫面,反而像是諷刺,諷刺他偷了别人十多年的生活。
現在回到了陰溝之下,回到原本的生活。
他這次來,身上隻有五萬塊,原本能揮霍的資金全被凍結。隻有一張好友林理給他的卡。
時家醜事一曝光,昔日的富家子弟好友沒幾個拿正眼瞧自己。
就林理還在自己身後,但他也才十幾歲,林家不想讓他蹚渾水,也是努力了好久才送了張卡到自己手上。
不至于一無分文來到夏城。
他算過了,以夏城的經濟條件,五萬塊是肯定能夠考上大學離開這裡的。
以前他不在乎高考,這種對他來說壓根不重要,考得好無非多了些褒義之詞,考不好也有家族幫襯,随便能出國鍍金。
但現在隻有考上大學才能離開夏城,才能去到一個新的地方。
時有桉伸手摸了摸脖子,仰起頭想把眼淚憋回去,臉上帶着幾分倔強。時家把他丢到夏城不就是想看他認輸,等他低頭。
可時有桉偏偏不願意。
夏城,他也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