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見他時明顯愣了一下,潛意識後退半步。
樓裕冷着臉走到他面前,一把抓過男人的衣領,幾乎是單手把人提起來般,警告道:“你來這做什麼?我上次怎麼和你說的?”
“好好好,我就是下班回來經過了,想問問他需不需要幫助。”男人急急忙忙解釋。
“幫你大爺。”樓裕聽着他的話就煩躁,色心都寫在臉上了。随後用力一甩,冷言說:“還有下次,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滾。”
樓裕看着隻是是Beta,但沉着臉時極其有威懾力和攻擊性,身上的氣勢也不是憑空而來,是他十幾歲和别人打架打出來的。以前的夏城不比現如今,那個時候混亂,人雜,鬧事的人多。直到最近幾年人少了,加上治安力度變大才漸漸好些。
“好好好。”男人連滾帶爬上了樓,不一會兒聽見了樓上傳來的大力關門聲。
樓裕走進到門口時,甚至還能聞到幾分那機械廠Alpha的幾分破敗信息素味,惡心又黏稠,在試圖和清新甜美的Omega信息素交纏。
“媽的。”剛剛應該給他一拳的,樓裕眉眼皺起,露出幾分狠厲。
樓裕面無表情地伸手扇了扇空氣,随後才開始敲門,敲了一會沒人應。又拿出手機給人打電話,問問情況。
“嗯……?”時有桉艱難地接通電話,眼睛還是閉着的,Omega聲音帶着睡夢中的低語,有氣無力的,一字一句仿佛拉着黏糊糊的絲,輕而軟,像是撒嬌一般:“又幹嘛?”
“我來看看你。”樓裕說,“餓不餓?渴不渴?身上還有力氣嗎?”
一連幾個問句,時有桉稍微清醒了點,緩緩掀起自己的眼皮:“有點,不過沒事,我等會再打一支抑制劑再睡。”
Omega說的話長了些,語氣也清楚很多。樓裕垂了垂眼,視線落在水泥地上:“我在你家門口,開開門吧,給你煮個宵夜吃好不好?”
“下課了嗎?好快啊……”時有桉側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他以為就躺了一會兒,沒想到都晚修下課了。
“好累,不想起,你去你家電視機的那個盒子下拿我家的鑰匙吧。”時有桉懶洋洋翻了個身,瞬間感覺到身體某部位的濕潤,然後又小心翼翼回到原姿勢不動。
累累的,不想起。
樓裕被他這番話說的意外,邊走邊說:“你什麼時候放的?”
“忘了,有次吃完飯的時候,我害怕哪天忘記帶鑰匙,或者掉了就放一個在你家。”時有桉伸手把床頭櫃的台燈打開,眼睛正無神地盯着地闆,他腦子現在有些懵和累,要緩緩才可以起床。
這行為很時有桉,樓裕眼底閃過的笑意,拿了鑰匙後把門打開。
客廳的燈還亮着,淡淡的茉莉香彌漫着整個客廳,源頭在卧室裡。幾乎是進來的一瞬間,樓裕就被Omega的香甜信息素包圍,那種甜絲絲的花香味,仿佛在無形中變成一層薄紗,覆蓋在身上,勾起人心底的欲望。
樓裕也是第一次知道Omega的發情期會是這樣,比書本上的理論知識要來的兇猛得多,帶着溫度,氣息。甚至倏然間,讓他忘記自己是個Beta。
片刻後,樓裕冷靜下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處。
那裡沒有Alpha的信息素味,那是個生病萎縮,不成熟的腺體。
他已經選擇了Beta身份。
“頭熱不熱?”樓裕沒切身照顧過Omega的發情期,隻是簡單地知道Omega發情期會需要Alpha的信息素,身體需要大量補水,身體疲乏,需要休息,容易發熱和生病,心理上會出現緊張,渴求,不安等。簡而言之,發情期的Omega格外脆弱。
卧室的大燈被打開,Omega下意識眯了眯眼,随後望向樓裕。
話剛說出口,樓裕的手已經摸在了時有桉的額頭上。額頭沒有發燙,隻有點悶熱的汗。
但空調已經開到了二十度。
“我沒事,又不是第一次過發情期了。”時有桉突然被他的動作弄的有些不好意思,Omega發情期是個很特殊的日子,樓裕雖然是Beta,但這麼直接來自己的地盤關心自己……
好在他此刻本就體溫偏高,這是Omega發情期的正常生理現象,從而遮擋住時有桉臉上的那一分不自然。
Omega臉龐泛着淺粉,一雙清澄的眼睛恍如被溪水洗涮過,明透又帶着未散去的水汽,有些濕漉漉的,額前的幾絲碎發還因為身上不斷發熱冒出的薄汗而輕輕粘在肌膚上。
樓裕望見床頭櫃空了的水杯問:“餓不餓?我給你煮完面吃。”
“好,餓死了。”時有桉睡了幾小時精氣神好多了,晚上吃的東西早就全被消化了,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樓裕拿起空水杯:“我去給你煮面,你再坐會,還是想洗個澡?”
時有桉很嬌氣,也很愛幹淨,不喜歡自己身上髒兮兮的樣子。
“傍晚的時候我洗過了,擦一擦吧!”時有桉聞了聞自己身上,沒有出很多汗,主要是換條褲子。
“好。”
時有桉指了指衣櫃,開口:“樓哥,幫我拿條褲子呗。”
樓裕按照他的指揮,拿出件短褲,遞給他:“衣服呢?換不換?”
“衣服不用……”時有桉把短褲拿在手中,回答的聲音變得微小,眼神亂飄着:“好了,你趕緊出去吧!我要換褲子了。”
“害羞了?平時倒是喜歡胡言亂語,沒見你臉紅過。”樓裕察覺出Omega的不好意思,忍不住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