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地上狂嘯着掙紮着,腦袋不停的甩着試圖将身上的兩隻豹子甩去,但身上的兩個豹子猶如兩座山死死壓在身上即使被踹被蹬被撓破也不躲不讓。
很快,雄獅獨有的咆哮聲漸漸消失了,隻是喉嚨裡一陣一陣的傳來窒息的吞血聲。
安折緊皺眉頭,他沒有想到雄獅這麼難搞。
即使到現在他也不停止掙紮,巨大的力氣差點将他掀翻。
忽然——
“轟隆隆——轟隆隆——”
什麼聲音?地震了?
就連身下的地面都不停的震動着,阿瑞斯從雄獅脖頸擡頭,他和安折對視一眼,安折正要起身去查看,突然另一道聲音從一處傳來。
這聲音,怎麼有點像汽車聲?
他睜大眼睛,隻見熟悉的攝影組開車過來,車上還有人探出半邊身子不停的朝着安折喊着。
他疑惑的豎起耳朵,仔細一聽大呼不妙。
“跑!安安!大象群過來了!快爬!”
大象群…
安折眼神一變,他快步跑到雄獅身邊咬住黑豹的後頸将對方拽起來。
很快,兩個身影就消失在原地,見他們離開車子所有人松了一口氣發動着車子朝着他們追去。
而原地的雄獅咳着血在原地掙紮,他不理解為什麼那兩隻豹子明明可以将他殺死卻忽然又跑了,他的胸口快速的起伏着,一股股窒息的感襲來,大腦的空氣漸漸被抽空就連思維也慢了幾秒。
他感受到地面上不同尋常的震動,明明想爬起來但四肢發軟又一次跌在地上。
正是因為這一跌,讓他轉了個面。
隻見一大群大象朝着他這邊跑來,大的小的幾十隻大象快速的朝着這邊移動。
雄獅瞪大眼睛,瞬間四肢發涼,他一次次掙紮着往旁邊爬行但是徒勞無力,震動聲越加明顯擡頭之間遠處的大象已經來到眼前。
要說草原上誰最不好惹,安折絕對會給大象河馬投一票。
他們的巨大身軀對他來說無異于奧特曼裡人類看見怪獸的視角,一腳下去估計自己就成肉餅了。
等到象群離開他們再次回到原地,四處一片狼藉,就連很多枝繁葉茂的大樹也被好事的大象扯斷樹枝,看上去十分慘烈。
但最慘烈的莫過于眼前的一幕…
他們在大象活動的邊緣看到了一隻血肉模糊的東西,隻能從皮毛上看出這被踩成一張皮的東西似乎就是雄獅。
看得出他掙紮着爬行了一段距離,最終還是死在大象群的腳下。
有些心情複雜啊……
大象,果然不好惹……
雄獅這麼難纏的家夥,他們二對一踩勉強活下來,結果卻……
但是話又說回來,雄獅當時負傷嚴重,即使大象群不經過,他也會因為脖子失血過多死透透,所以說其實還是他們給了雄獅緻命一擊?
履曆上再放光芒!
安折頓時撲上去和阿瑞斯慶祝一番,結果忘了雙方都是傷員。
以往毛絨絨軟乎乎的靠墊,現在無異于硬邦邦的水泥地,剛撲上去疼的他有些呲牙咧嘴,他都這麼痛了那撞到地上啊阿瑞斯可想而知。
安折心裡一緊輕拱對方下巴當做道歉,卻在離開的那刻被黑豹輕咬住脖子,對方很快将他放開溫柔的舔舐起來。
溫熱濕漉的觸感中夾雜着一絲絲刺痛,剛才脖子被雄獅爪子抓傷了。
對了,阿瑞斯他!
安折急切的查看黑豹的側頸,果然兩個不深不淺的血洞緩緩的往外淌着血。
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其他部位也就罷了,隻要身體強健總能養好的,但是脖子!
他想也不想便湊上前去幫忙止血,安折小心翼翼的收起舌頭上的倒刺,生怕把他給弄疼。
黑豹脖子頓時被舔濕一片,因為濃稠的血液而黏作一撮的毛發也被獵豹在舔舐過程中統統梳理整齊,黑色的毛發都着同一個方向看上去格外整齊。
每一次舔舐,安折都能透過黑豹的皮膚感受到他蓬勃跳動格外有力的脈搏聲。
阿瑞斯他很健康,雖然身上大傷小傷有很多,但好在呼吸脈搏平穩。
這些傷對幼年時的他們來說是緻命的,但對于現在的他們卻無關緊要,因為他們已經習慣受傷了。
大大小小的傷口是一次又一次征戰的功勳,和雄獅的對決不是第一次,也不是他們生命中的最後一次。他們不能依賴人類,他們必須學會自己獨自消化這一切,必須從每一場戰鬥中學習然後去成長。
獵豹停下舔舐的動作,他将頭靠在黑豹的肚子上。
鏡頭中,黑豹也頭埋入獵豹身體,一粗一細的尾巴緊緊纏繞在一起,正如他們彼此捆綁猶如毛線團子一樣再也不能分開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