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突兀的快門聲響起,所有眼睛同時向聲音來源望去。
拍下心儀照片正準備和大家分享的某員工擡起頭,面對着人類動物大大小小這麼多雙目光的注視一時有些汗流浃背。
他目光一掃落在某白團子身上,神色一喜終于在緊張的氣氛中找到了出口,他指着白團子大腦短路突然拔高聲音驚喜的喊。
“卧槽,哪裡來了一隻狗——!”
“……”
微笑,呼吸,冷靜冷靜。
忍忍就好,他一隻漂亮的耳廓狐怎麼會和愚蠢的人類計較呢。
那小子看起來就是小腦萎縮,說話不過大腦的。
哈哈哈,沒事的,不就是被認成狗嗎也不是一次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
安折安靜的看向衆人,濕漉漉的大眼睛閃過一絲和善。
媽的,忍不了!
“哎呦,靠靠靠别咬我,對不起我錯了——啊啊啊老大誰來救救我啊,你不是狗我是狗,我是狗行了吧?啊——”
衆人動作一緻,一會看向左邊一會看向右邊,看着可愛的白色的團子追着倒黴的某人不放,從這座山丘追到那座山丘再雙雙滾下去。
男人扶額苦笑,正好對上被遺留下的另一個團子。
“喵嗚——”
紅色的炸毛團子兇狠的咆哮一聲,然後邁着小短腿向一旁沖去加入了混亂的打鬥。
兄弟,保重。
你這情況,我們也實在有些愛莫能助。
半小時後,戰鬥終于熄火,兩個團體各自占領一處地盤,中間赫然放着一塊石頭,是白團子放在那裡的。
怎麼感覺,好像是幼兒園吵架畫三八線…?
倒黴蛋喋喋不休“你們太冷血了,剛才居然沒有一個人救我,人性在哪裡道德在哪裡同事之間的愛又在哪裡?”
有人奇怪道“我看你不是挺樂在其中的嗎?都被追殺了還不忘賤兮兮的薅人家的尾巴,不咬你咬誰。”
“……”
這邊碰壁後又腆着臉去找隊内唯一的女生,在面前晃悠了半天,結果妹妹拿着相機臉上還挂着迷之微笑。
忽然,對方擡頭看到了他眼睛睜大“你……”
“你來看看我剛才給你拍的照,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剛才摔倒的時候褲子都快被咬掉了,诶诶别走啊——”
草,這工作一天都幹不下去了。
最後,倒黴蛋的找他們的老大,紀錄片的負責人,他扭扭捏捏半天問出了心裡的問題。
“為什麼剛才不救你?”老大重複了一遍。
旁邊的兩人聞聲噗嗤一聲大笑,就連兩個毛團子也伸長耳朵好奇的聽着,倒黴蛋又氣又煩,同為同事不救人就算了還嘲笑,氣得他呼吸聲都粗重了不少。
幾人做同事多年,最後一個加入的女生都是三年前進來的。
朝夕相對彼此之間都很熟悉,見他真得生氣,兩人手在嘴巴上比劃做出已經閉嘴的手勢。
“你沒發現,耳廓狐一直在和你玩鬧,根本沒攻擊過你,根本傷不了你而且我看你也玩得挺開心的。”
“他…和我玩……?”
倒黴蛋轉過頭和白團子四目相對,大耳朵大尾巴軟軟糯糯的看上去毫無攻擊力,看上去都沒有街上的流浪狗大。
白團子和他對視的時候耳朵輕顫,細雨把他身上的毛淋得一撮一撮的,看上去更小更瘦了。
要說兇殘狠厲他還不如那個紅團子,渾身炸毛瞪着他,倒黴蛋記憶複蘇剛才就是這家夥真朝他屁股咬啊,而且好像還是白團子咬住他後頸給叼回去了。
從始至終,白團子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光叫不咬一直追着他跑。
真的…真的和逗小狗玩一樣……
要是安折聽到他心裡這麼想的,高低得上去沖着他脖子咬出兩個血洞給他看看草原之王的伴侶獵豹的厲害!!!
狐狸不發威,你還真以為我是小狗啊?
安折就是好久沒見人,又看他最傻,與其說是人玩狗…啊不…人玩狐,還不如說是狐玩人。
安折瞥了他一眼收回眼神,慢斯條理的給自己和小幼崽清理毛發。
倒黴蛋撓撓頭,總覺得他那個眼神罵的很髒。
“而且耳廓狐又不主動攻擊人,你要是真擔心被咬還不如擔心一下他旁邊的那隻獰貓成年後大概能長到一米,平時生活在幹旱地區沙漠裡也有但是比較少,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食物養獵手的。”
他在那幾個人手機裡見過,也在無人機裡見過一面。
當時那幾個人一口一個小奶貓,他就很好奇沙漠裡怎麼會有貓,但當時幼崽才一兩周大笑,任他對動物很了解對着手機看半天也沒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剛才爬上山丘第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耳廓狐和獰貓就是當時那幾人見到的。
耳廓狐把天敵獰貓當幼崽養,真是前所未有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