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了這麼久的小奶貓你現在告訴我他是獰貓!
安折大腦卡機了,另一邊那幾人正在讨論耳廓狐獰貓的飲食問題,他僵硬的低頭和懷裡的紅色毛團子四目相對。
“咪——喵——”
小團子聲音又細又弱和奶貓根本沒兩樣,無非就是長得快一點體型大一點,顔色比較少見一點,耳朵更大耳朵上的聰明毛更長一點。
可…可是那又咋了?
這不說明了他照料有加,喂養的比較好營養汲取比較好嗎?
人家小學生身高都能長到一米八呢,他家阿瑞斯上輩子高大健壯又漂亮,孟婆湯沒喝幹淨上輩子的基因隔輩遺傳,不行嗎?
“獰貓最明顯的特點就是耳朵了……”
安折雖然心裡否認,但還是忍不住按照人類的聲音去查看。
“他們耳背基本是黑色,耳尖有很長的黑毛豎起……”
幼崽好奇的擡頭,任由安折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一會看肚子一會看尾巴一會看背部,最後把耳朵又揉又捏又摸才停手。
他不太懂,但對安折十分信任,方才對着龐然巨物般的人類都可以亮出獠牙和爪子,現在收起所有的尖銳,他趴在安折身上偷偷摸摸的将他們倆各自的氣味沾染到彼此身上。
完了,還真是獰貓啊!
安折一臉複雜,怪不得…怪不得長得這麼快抓老鼠也這麼精準。
他還以為這輩子可以好好體驗被依賴的滋味呢,但想一想獰貓長大後的體型,有三個自己這麼大……
老鼠保護大象,這不搞笑呢嗎?
小獰貓見耳廓狐傻愣愣的發呆,受不了被無視的他嚎叫着往他身上爬。
安折回神時小獰貓已經和他面對面了,天邊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停的,雲層裡的太陽半露不露,發白的日光将小獰貓身上的紅毛照耀的異常好看。
他嗷嗷叫着聲音大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唯一想要的卻是耳廓狐溫柔專注的眼神。
不看他時他鬧,落在他身上時便安靜了。
這就是阿瑞斯。
哪怕是隻老鼠又怎樣,哪怕物種不同又怎樣呢?
他保護阿瑞斯,或者阿瑞斯保護他又有什麼區别呢,是他不就好了嗎?
小獰貓又湊上來舔他下巴,濕漉漉的帶着陰雨天的味道,舔着舔着就一口咬住了安折的臉頰。
安折眉頭一皺吱了一聲,将小家夥吓了一跳,好一會又試探着蹭上去輕輕用嘴巴碰了好幾下。
他還太小了,即使長得快也是一隻幼崽。
他分不清玩鬧和撕咬,也時常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但是個好寶寶會道歉會萌混過關。
就如同現在,忽然從耳廓狐懷裡跳出來,一蹦一跳的鑽到石縫底下利落的活抓了一隻小沙鼠放到安折面前。
小沙鼠每次想跑每次被他用爪子按住,他用略帶天真的眼神看着安折,仿佛在等待誇獎。
他那樣希望,安折就那樣做了,他撲到小獰貓将他渾身毛毛揉亂,又飛速的竄出去,追逐之間獰貓展現了自己在速度上的優勢。
他雖然個頭小,卻跑很快,好多次安折差點被他抓住。
好在人類隊伍裡有個傻了吧唧的,看見他們沖過來就大叫着蹦來蹦去,安折飛速從他腳下跑過去内心一陣汗顔。
天呐…第一次見到膽子這麼小還咋呼的男的…
玩累之後他們蜷縮在沙丘上觀察人類。
他們有人拿着攝像機到處拍,有時候繞着安折一圈後一臉正經的怼到他臉上,小獰貓伸出爪子不停哈氣。
從來到現在嘴裡就沒停過,他隻隐約聽到什麼植樹造林沙漠的字眼。
安折不知道他們累不累,反正他看熱鬧差點看累了,而且替他們覺得口渴。
他又看了一會覺得無聊,但好久沒和人接觸過不想離開,于是趴在地上昏昏欲睡。
過了好一會,忽然頭頂一片陰影将他籠罩。
一個短發女生正蹲在他面前,見他睜眼也沒離開反而掏出了一瓶水往手心裡倒了一點遞到他面前。
安折困惑的擡頭,對方又往他嘴邊遞了一點。
另一邊,幾個工作人員已經背好包準備走了。
他們此次隻是勘察一下,紀錄片的拍攝也需要策劃和劇情的,在此之前他們設計了很多方案。
倒黴蛋提議保守拍攝,就怼着荒漠和植樹小隊拍。
但是老大毫不留情打回了,另一個同事說拍植樹就不能隻拍植樹,要拍荒漠要拍沙漠要拍漫天黃沙河幹涸的土地,要拍年年的幹旱和當地人的生活。
其實負責人也比較認同他的說法,他後來在當地轉了一圈又一圈,走訪了很多人家去聊天去窺探他們之前的生活,去了解為什麼放着大城市不去反而來這兒當志願者。
當時被問的對象正揮着汗搬運樹苗,皮膚被曬得黝黑身上精瘦精瘦的,聞言愣了一會沒尋出答案,笑着說“你試試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