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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鬼王不知所蹤,鬼舞辻無慘那男人的陰影還在,鬼殺隊也無法就此解散,不得不繼續尋找前同伴的蹤迹——為了在對方傷人前控制住他。
好在,長達幾個月的時間内,還沒有任何和鬼有關的血案出現。
……這一日,一名劍士正進行着巡視的工作,卻發現自己無法靠近山林深處一步。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裡一定存在着比野獸還要可怕的生物,以至于氣息如此陰暗恐怖,隻是望一眼那深不見底的黑暗,渾身就會泛起畏懼的戰栗。
“怎麼辦啊……”劍士在調查和離去中反複糾結,終于鼓起勇氣踏入黑暗一步。
“啊……嘎……”
威脅力十足的低吼立刻從深處傳來。劍士渾身一僵,幾乎是立刻判斷出,被鬼殺隊堅持尋找至今的新鬼王此刻正藏身于這裡。
氣氛越來越沉重,哪怕再待下去一秒都可能會葬身此處。劍士立刻轉身離開,很快與自己的同伴會合。
再返回調查此地時,山林深處卻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隻有幾片碎衣破布落在地上,彰顯着有人曾生活在這裡的事實。
“這是不是……時雨先生的衣服?”一名劍士撚起地上的碎布。
……
汀時雨伸出手。
面前的赤發少年也伸出手,十分自然地放到他的掌心,面無表情地盯着他的臉,似乎在等待什麼。
汀時雨沒反應,炭治郎便催促地拍了拍他的手。
時雨:“……”
于是他伸直胳膊摸了摸炭治郎的腦袋,僵硬地說了句“非常好”。
此時要是系統在這裡,一定會感歎一句這是什麼訓狗現場。但配合他完成這個動作的竈門少年也并沒有露出其他表情,對他來說這隻是幾天來養成的“習慣”而已,并沒有什麼特殊意義,也不會改變他的心情。
自從發現自己主動貼貼,對方就會變得老實點的汀時雨歎氣。
起初的炭治郎簡直就像未開化的動物,無論做什麼都不配合,滿腦子隻有對食物的渴望。但每當對方要攻擊人時,汀時雨總會裝作垂淚的模樣,滿心食欲的鬼就會忽然卡頓般停下動作。
“是還留着一絲理智嗎?還是靠意志堅持着?總之,謝謝你一直控制自己。”汀時雨苦笑,輕輕握住炭治郎的手,
“鬼殺隊一直在堅持不懈地尋找我們啊,炭治郎。”
先前躲藏的山林又被發現了,現在這個地方又能藏多久呢?
“拜托你一直跟着我逃跑,真是對不起。但不管是曾經的同伴傷害你,還是你傷害到其他人……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新鬼王當然沒聽懂他說的話,但他總會擰着眉專心地聽完,然後給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反應,比如突然把汀時雨扛起來蹿來蹿去,或是在他肩膀上留下幾個帶血的牙印。
真的要一直這樣下去嗎?就像背叛了那些同伴們,也像是背叛了身為人類的竈門炭治郎。
那個溫柔善良的少年,或許更想在傷到其他人之前被處理掉吧。如果變為鬼後還存在記憶和理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赴死。
但是……
“——時雨先生。”
少年幾乎是一臉肅穆地叫他的名字,是十分令人懷念的語氣,略微沙啞的聲音,充滿了溫暖柔軟的感情。
要怎麼才能讓他放棄這個人?
汀時雨又歎氣,握住炭治郎的手,用力到幾乎到疼痛的地步。
“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