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被伊莎貝爾拽進自己房間,一打開門,就看到幾雙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
佩特拉、三笠、沙夏,竟然連希斯特莉亞和尤彌爾也在。
她們笑得神神秘秘,讓宋初有種想拔腿就跑的沖動。
“幹、幹嗎這樣看我?”
伊莎貝爾推着她的背走進屋,腳往後一勾,“咔哒”關上房門。
“嘿嘿嘿,别害怕宋初,我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完全像就是有什麼的樣子啊喂!
宋初被按在椅子上坐下,佩特拉适時給她遞上一杯熱茶。然後不等她問出什麼,包括伊莎貝爾在内,幾人迅速溜進卧室。
什麼情況?
宋初内心忐忑,如坐針氈。
不一會兒她們出來了,依次在她面前站好,然後展開了手中的東西。
伊莎貝爾拿着的是一件白色長裙,樣式和宋初身上穿的宗門制式長裙類似,不過袖子和上半身都收窄了,更符合這邊世界的樣式。
仔細看去,領口和袖口,還有裙擺處都有暗紋,是花卉的紋路。
宋初驚訝萬分,看了看她手中的裙子,又看了看伊莎貝爾的臉,對着那張熟悉的笑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按下内心的複雜情緒,視線轉向另外幾人。
三笠雙手平舉,捧着一條較寬的深棕色腰帶,和一根更細一點的白色長帶。
佩特拉拎着一件淺棕色短款外套,樣式和她們身上穿的類似,隻是更加寬松一點。
袖子和胸口處,繡着調查兵團的徽章。
沙夏手中的是墨綠色長款外套,和之前看到利威爾穿着的一樣,下擺的地方會更寬松。
而希斯特莉亞和尤彌爾,她們兩人舉起的是披風,是宋初眼熟了兩個月的披風,隻是這件更長。
由于兩人身高相差較大,披風并沒有被拉平,希斯特莉亞那邊的都快拖到了地上,她不得不用另一隻手将布料撈起來。
伊莎貝爾驕傲地說:“這是我們幫你準備的新制服!”
尤彌爾很不客氣地拆台,“準确說是裁縫鋪的艾琳娜制作的吧,我們也隻是提供了樣式參考。”
伊莎貝爾瞪她,“你這家夥一點也不懂尊重前輩。”
又轉向宋初。
“其實從上次給你看的那條裙子時,艾琳娜就一直在按你身上穿的服飾改進,後面我們和她一起讨論,加上了兵團制服的元素。”
佩特拉幫她繼續補充,“聽說之前韓吉分隊長也有給你準備調查兵團制服,但你穿起來不太舒服,所以我們就想按你身上這條裙子的寬松度來。”
希斯特莉亞眨眨眼,“希望你能喜歡哦,宋初前輩。”
沙夏有點等不及地開口,“先去試試吧宋初前輩!”
宋初一直靜靜聽她們說着,她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胸口被名為感動的情緒堵得滿滿當當。
“我……我不知道說什麼,謝……”
“啊呀,宋初大姐頭不準說謝謝啦!”
伊莎貝爾牽着她的胳膊把人拽起,另外幾人也湧上來,七手八腳地把她推到卧室裡。
“先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我們在外面等你哦,要是需要幫忙盡管喊人。”
房門被關上,宋初抱着被塞了滿懷的衣服靜靜站着。
鼻腔泛酸,她快速眨眨眼,擠掉了快要滑落的眼淚。
“怎麼回事,我原來是這麼容易就哭的類型嗎?”
抱緊衣服深深吸一口氣,然後一件件攤開整齊地放在床上。
剛來的時候,她确實不怎麼喜歡調查兵團的制服。
看起來就很緊,樣式複雜很難穿,顔色搭配很醜……
但經過這麼多年,看着看着也習慣了。
而且,即便再糟糕的土黃墨綠色,搭配上藍白的自由之翼也換變得高級起來。
宋初的手指摩挲着上衣的自由之翼徽章上,有種激動的情緒在體内蔓延。
“歡迎加入調查兵團”她仿佛又聽到埃爾文說的這句話。
是啊,她已經是調查兵團的一員了。
不僅僅是拿分隊長的薪水,負責提供防禦披風、丹藥和治療而已了。
她認同了他們的理念,将他們視為同伴。
想救這群人,不是因為薪水,也不僅僅是為了找到回去的線索了。她隻是單純的,不想看着朋友受傷而已。
“比起你為我們做的那些事,這幾件衣服不算什麼。但是,我們很開心能有宋初當我們的随隊醫生,每一個調查兵團士兵都感激着你,也信任着你。
所以,我們也想告訴你,我們這群人一定會成為你值得信任的夥伴。”
佩特拉她們是這樣說的。
“我也是調查兵團的士兵了啊……”
當披上那墨綠色的披風,讓自由之翼在自己後背飛揚時,這種歸屬感變得格外強烈。
傍晚,宋初穿着為她量身定做的制服,出現在調查兵團的食堂。
正在為難得的大餐歡呼的衆人看到她,紛紛停下搶肉的動作,一時間,原本熱鬧的食堂變得鴉雀無聲。
宋初艱難維持高冷表情,手指的顫動暴露了她的緊張。
掃視一圈,接收到衆人震驚的目光後,她緩緩開口,“怎麼?不好看嗎?”
食堂内幾百名士兵齊齊搖頭,然後不知道誰大着膽子喊了一聲,“超好看!”
這一聲像點燃了火苗,整個食堂如同炸了鍋一般嘈雜起來。
“很适合你啊,宋初醫生!”
“長款的披風也太酷了!”
“太美了!”
“宋初醫生超漂亮的!”
……
“吵死了,安安靜靜吃你們的飯。”
利威爾聲音不大,但氣勢足夠,嘈雜聲靜音片刻,衆人縮着頭安靜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