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麥克風巨大的聲音也掩蓋了近在咫尺的另一個。
“那麼,該解開謎題了。在這月光之下,照亮黑暗吧!”
叩。叩。
非常禮貌的三聲叩門。
甚至後面兩聲是在敲門者意識到工藤新一的聲音掩蓋了第一聲後,刻意拖延時間,在沒有麥克風廣播的時候敲響的。
門内沒有回應,卻也沒有放棄。
像是已經肯定,這裡存在某些可疑的人員,所以一定要等到反應一樣。
“……那個,是說到不在場證明和卡片是吧?”
所以,麥克風裡工藤新一發啞的聲音頗有戲劇感地一頓,門外溫柔和善的女聲就緊接着跟上。
“那個,你們并不是本來在這艘船上的人吧。”
“卡片恐怕不是他自己遺失,而是想要嫁禍給他的犯人自己拿走的。”
“我注意到了,在兇案發生的時候,有水迹是從外面上到甲闆的。”
“就是那裡的——狼人先生!”
工藤新一的解謎聲音幹脆響亮,可門外的女聲卻是讓人心煩意亂。
意外發現有人闖進這艘發生了兇案的郵輪,外面的女人卻沒有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反倒一個人找到這裡來,簡直是愚蠢又讓人生氣。
尤其是她還在說話。
“工藤先生已經找到了兇手,你們也不會被兇手誣陷了。請趕緊出來,和船員們說明一下你們的情況吧。要是意外落海什麼的,大家也是都能理解的。”
節外生枝到這個程度,雖然波本還是在反常地沉默,但賓加已經無法容忍了。
要是他們沒有攜帶一個昏迷的直美·阿爾簡特,可能裝一下沒什麼。聽說波本也挺擅長honey trap的,說不定上去說兩句就結束了。
要是沒有人發現,那麼隻要把直美·阿爾簡特僞裝成醉酒的怪物愛好者,也沒什麼問題。
但現在也沒有更多選擇了。
人多的地方并不适合直接使用槍械。賓加就地取材抽了根腰帶準備把人勒暈再考慮下一步,動手前他先擡眼示意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走神的波本,讓他帶着直美·阿爾簡特後退配合。
——沒辦法,畢竟是個情報人員,還是自己出手更方便一點。
門外的女人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未來,還在嘗試勸說。
“……一直躲着不出現才很讓人擔心,要是你們一直這樣,我就隻能去告訴船員了。”
“咳,咳咳……不好意思,隻是剛才我在打理自己……”
宮野明美的絮絮叨叨終于換來了門裡的回應。女低音聽起來還很是羞澀,聯系到打理的内容也能讓人想到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假如是真的的話。
“啊,這個也是沒辦法,你畢竟是落進水裡了……”
宮野明美一邊順着裡面的話往下說,一邊右腳後劃,輕輕擡起,準備無聲無息地完成啟動重加速戰靴的最後一磕。
“也多謝您的體諒,我這就出來,去找船員講一下我的遭遇……”
賓加捏着聲音回應,示意波本來輔助開門,方便他在門開的同時就撲出去,第一時間去襲擊這個不該敏銳的時候敏銳,不該認真的時候認真的女人。
波本也終于回過了神,伸手擰動了門鎖。
金屬相互摩擦脫離的聲音響起,和宮野明美靴跟輕敲地面的聲音重疊。
賓加做好了向外撲擊的動作,宮野明美也蓄勢準備先送出一個踢擊——也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警報聲響了起來。
那是來自賓加手腕的聲音。
連續不斷的蜂鳴尖銳刺耳,蓋過了工藤新一的推理秀,也帶來了賓加陡然慘白的臉色。
剛下飛機,還不知道組織本部新變化的降谷零茫然地看着賓加發出了一個音節,就喪失了對接下來全部事情的感知。
“だい……”
——賓加在說的是什麼?Dakai是指……
思維卡頓,這就是降谷零腦子裡最後的想法了。
然後降臨的,是他已經意識不到的聲音——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