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一夜情。
兩個月前那個晚上,他意外和他最知心的朋友、最真實的後背、最親近的家人……他相處最久、陪伴他度過一切放蕩或無措時間的、他最不能失去的人……
他不知怎麼沒控制住,和佩珀有了更親近和庸俗的交流。
他把最不能失去的人帶入了性緣關系,所有人都知道這對托尼·斯塔克來說意味着什麼。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在這兩個月裡,他始終無法面對這件事,于是鋼鐵俠和銀河護衛隊出了個宇宙長差,把自己關進地下室翻新了兩版戰甲,甚至無所事事的幫五角大樓更新了衛星防火牆。
他放不下這份意外,佩珀的離職申請也證明了他的悲觀設想,于是,更難以原諒自己的同時,他也不敢去了解任何關于佩珀的消息。
他以為兩個月過去,他已經足夠沉澱和冷靜,但實際上,僅僅是聽到這個名字,他的心髒還是不受控的砰砰直跳。
托尼差點套上鋼鐵戰甲,沖破車頂直接飛到醫院去。
哈皮控制住了他。
多年的好友一手蓋在戰甲按鈕上,轉身直面托尼,憨憨的胖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我猜就是那回子事。聽着,托尼,你不能這樣逃避下去,佩珀是個好姑娘,這麼耗着她不是個事兒……”
“等等等等!”托尼清楚接下來的對話是什麼,匆忙打斷他:“你不明白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佩珀絕對不會成為我的情人,我們之間還像以前那樣,什麼都沒改變!”
“嗯哼?”哈皮表情不可置否,那其中的了然意味讓托尼心驚,他幾乎是倉促匆忙的戴上眼鏡,推開車門逃也似地就要離開。
“既然你和佩珀之間沒什麼關系,那我想追她的話,也沒有什麼問題?”
托尼·斯塔克剛一露頭,高頻相機還沒照到正面,他就猛一個轉身,上半身整個折進車裡。
“你想都别想!”
他惡狠狠地,而看透一切的哈皮隻是笑:“這沒什麼不可以,佩珀是個好姑娘,那麼多人喜歡她,而她總會嫁給一個男人。”
理虧詞窮的托尼·斯塔克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惱羞成怒的丢下一句“想都别想!”,就滿身憤懑朝宴會大廳裡走去。
推開和無視的人裡除了記者,還有勉強堆出笑容的賈斯汀·漢默。
無數記者都跟随托尼·斯塔克的背影,拍下了漢默工業負責人握出青筋的拳頭,和猙獰到要吃人的目光。
——
幾個女孩中做計劃的那個往往是克裡斯汀,她總是對未知事情過分焦慮,去超市購物都預先算好餘額和清單,預估售貨員數學水平準備好零錢,為可能到來的搶劫、爆炸、綁架等做好防範措施……她的預備計劃能從planA列到planZ。
這樣的過分謹慎并不一定起到作用,生活中總是充滿各種意外,而這也是克裡斯汀最痛恨的。
她甚至不讓法蘭西斯用公款買一盒泡泡糖,因為那會打破她的購物規劃,并對之後的計劃産生影響。
在這點上,法蘭西斯完全是克裡斯汀的對照組,她浪蕩不羁,是個完全的p人,想起什麼做什麼,常常臨時起意做決定。
臨時決定中百分之五十是天才的神來之筆,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則是完全糟糕透頂的災難。
今天的情況就是後者。
法蘭西斯穿着一身得體的銀灰色西裝,頭發向後梳成大人的模樣,面部被奧德莉用特殊手法化妝過,刻畫了面部線條,又淡化了柔軟的稚氣特點,看起來是個十六七歲的老錢家族小少爺。
她往常雖然不像奧德莉一樣享受社交,但也能處理的遊刃有餘,甚至能以黑戶的身份接下小科技公司的訂單,為一家人賺來需要的花銷。
她絕不是個恐懼社交的人,現在卻縮在香槟塔後面不願意露面,甚至甯願這麼當一輩子縮頭烏龜。
原因在于舞池中央招蜂引蝶吸引走全部目光的那個人。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托尼·斯塔克會出現在漢默工業的博覽會上。
法蘭西斯悄悄探頭,看到合作的小公司負責人正四處探頭探腦。
她正要招手把那年輕人叫過來,餘光注意到人群有向這邊轉移的趨勢,猛地縮頭重新把自己藏起來。
她平複了下自己呼吸,皺眉,依舊憤憤不平。
“不是,漢默這種二流貨色有什麼值得看的?斯塔克甚至親自到場?他瘋了嗎?佩珀懷孕,傻三年的卻是托尼·斯塔克?”
法蘭西斯一仰頭,随手灌下一口飲品壓壓驚,随着醇厚液體入腹發熱,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喝了什麼。
這個國家對葉子和藥物的管理泛濫,對未成年飲酒卻禁止的十分苛刻,幾乎成了社會鐵律,任何人都有義務阻止二十一歲以下的青少年飲酒。
而她連十五歲都沒有。
她心虛的看了看手中的香槟杯,又探頭看了看外面,人群依舊簇擁在一起,主人公被擋的嚴嚴實實。
她長呼一口氣,正要放松,忽然有磁性的成熟男聲在她身後響起。
“未成年可不該飲酒,喝點果汁就可以了,這位小小姐。”
法蘭西斯身形一僵,再三确認自己穿的是男裝,才緩緩轉頭看向來人。
托尼·斯塔克就站在她面前,而身後,人群中齊齊爆發出一聲“韋恩萬歲”的歡呼。
這是一出意外導緻的聲東擊西,法蘭西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上當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斯塔克先生。”
法蘭西斯磨了磨牙,轉頭時表情已經重新淡定溫和,一出口就是濃重英式色彩的少年聲音,配上那張英氣勃發的臉,沒人會覺得這是女生。
托尼·斯塔克低咒了聲什麼,坦然道歉,随即又覺得眼前人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