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門拉開一條縫,冒出個腦袋問道:
“可是來借錢?”
宗野候一大笑:“自不是這等俗務!”
“隻望不是胡話,各位請進。”柳生一級搖着頭,還是拉開門,給三人請進屋裡。
屋内格局有四,此時四人所在,正是居中的客廳。外門對面,是個高台,落着套梨花木椅子,好不氣派。餘下兩邊,也各擺了許多桌椅,都是朽木,多有開裂。
幾人正要就坐,兀然見柳生一級變了臉色,也不解釋,趕鴨般全給趕了出去。懵了些許時候,宗野恍然,對高羽浩道:
“恐是你這發小,本非術師,無意帶進柳生府,不免有失禮數。”
發小聽了,怒發沖冠:“這柳生忒看不起人!自己無禮,反賴作他人頭上,這般僞善之人,哪裡能承他的情?”
高羽浩勸道:“柳生一級深明術師規矩,可非無禮,我們有求于人,哪能像你這般胡鬧?還要以正事為重。”
發小聽了,隻覺氣不過,甩開二人,罵罵咧咧跑遠了。
二人隻不管他,返身回訪柳生一級,果然給請坐下。待兩人坐定,柳生一級走上前台,自己照梨花木椅子,一屁股坐下道:
“高羽二級中年才俊,此前略有耳聞,今日見面,果然不凡。”
高羽浩鞠躬道:“柳生一級過譽。”又是一番客套過,柳生問宗野道:
“既非借錢,宗野兄此番前來,又為何事?”
宗野取出幾錠金子,放在桌上:“高羽二級家父抱恙,要尋‘富貴草’來醫。正巧知道柳生老友有貨,特來求藥。”
柳生一級面露難色:“宗野老友,不是有意為難,此事實在難辦!這‘富貴草’,前日已百金出與若野氏族,如今再要回來,又是哪裡的事?”
宗野聽過,在兜中一通摸索,掏手出來,卻是空空。拽過高羽浩,一同作别道:“既如此,去尋那若野元,另尋他法罷!柳生老友,今日無甚閑暇,不能久聚,還請見諒!”
出去走沒多遠,傳來陣陣啼哭,甚是凄切。循聲過去,原是一個婦人,跪在一棟宅邸門前,滴滴答答哭個沒完。
高羽浩俯身問道:“老婦人,你作何緣故,要在這裡嚎啕?”
那老婦人擡頭,臉已是哭花了,顫顫巍巍訴道:“老妪家僅有一獨子,給這宅主人做工,昨日期滿,不見回來,問過周圍人,都作不知有這人一般。這苦命兒子,平日甚是孝順,怎會在此沒了蹤影?老妪求宅裡人許我進去尋他,不由分說,給大鞭子打了出來,不知如何是好!如今沒了兒子,也不知活來作甚,隻得在此哭訴,大不了哭死了事!”
高羽浩聽過,義憤填膺:“這宅裡人好生無恥!把這婦人這般對待,也不怕生出咒靈來!”說罷,拉過宗野,就要去讨公道。
宗野掙開,扭頭問婦人道:“可知道這家宅主人姓名?”問過,低聲呵高羽浩道:
“且不說這婦人說話,摻雜多少胡扯,你我要事尚盡,哪裡該去摻和他家俗務?”
那婦人想起傷心事,哭來更甚,聲嘶力竭答宗野道:“隻知此地是若野府,甚是有錢。”
宗野大喜,一把拽過高羽浩,上前敲門:“若野元兄弟,宗野二級特同高羽二級來訪!”
高羽浩大驚,慌忙問宗野道:“如此怕是不好。。。”卻見那老婦人,已氣的痰湧上來,一個狗吃屎跌下去,不省人事。
“二位二級大駕光臨,若野氏不勝榮幸。。。”若野元開門,就見着老婦人倒地那幕,面露悅色。“竟還幫襯着了結了這潑婦,實叫人不勝感激。若有需若野盡力之處,還請随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