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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若野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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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一級迎出來,将三人一齊招待進去,先行問那青年人道:

“還請稍安勿躁,細述何事有冤?”

“小人家業從匠,前日給若野家人雇去,要塑金雕。成事以後,還餘些邊角料,便沒付小人工錢,說可引以代之。小人本無異議,不想走出去沒多遠,那幾托金子,沒由來自己飛了回去!小人找若野家讨要,哪裡肯給?如今身無分文,困在此地,聽聞柳生大師大名,特來求個出路。”

柳生一級搖頭,面露愠色:“你既知吾輩名望,自該也知道空口無憑,如今喊冤,可曾有證?”

那青年人弓下身,戰戰兢兢,從兜裡掏出一坨金子,指着其上雕紋道:

“小人家傳,每及用料,總要雕刻族印,以示正統。隻消将雕紋對過,便可知是否小人手筆。”說罷,将金子遞與柳生一級,細細給他指雕紋看。

柳生一級看過,答應去查若野,暫且先按下他的事情不管,轉身問宗野二人道:

“二位去而複返,又為何事?”

高羽浩取出骸骨,拎起老婦人,一五一十同柳生一級說過。柳生一級點頭,起身往門外去,招呼三人道:

“當頃就該去查那若野,若兩件事都是實的,定當嚴懲!一戶術師人家,自當以除靈除靈為本,耍弄這些猴戲,成何體統!”

一行人雄赳赳,氣昂昂,趕到若野宅前,一通敲門,是位女士來應。這位頭戴金冠,身披紅布鶴氅,身後一個下人,畢恭畢敬候着。

柳生一級亮出族徽:“夫人夜安,可曾有見着這家一個叫若野元的人?這邊幾位,略有些俗務,還要同他商議。”

那下人搶身上前,怒喝柳生一級道:“你這厮好生無禮!家主在前,哪裡有什麼事說不得?”給她攔住,施禮道:“下人愚鈍,還請柳生一級見諒,族弟應召出去,暫不在家。小職若野惠,若野家事,都能做主,有何事宜,何不進來細說?”

于是給衆人領進裡屋,端了四杯茶來招待,各自事宜,說笑間都了清。于搜宅府一事,若野惠欣然應許,搜過一圈,不見咒靈,骸骨,金子等物蹤影。

“如此這般,這兩起控訴,隻是空口無憑,實讓家主見笑。”柳生一級搜過,眉頭已擰到天上去,仍不忘禮數,同若野惠辭别。

“柳生一級慢走,二位二級且慢。”若野惠說着,取出一個錦盒,交與高羽浩。“高羽二級孝心可敬,就是圖個美名,這‘富貴草’也該送與高羽二級。隻是胞弟愚昧,貪圖小利,才惹得此前一番不快,還請莫要見怪。”

高羽浩大喜過望,收過‘富貴草’,小心翼翼護着,同宗野星夜兼程,趕回江戶去了。柳生一級也拽老婦人及青年出去,做了何事,不在話下。

送過來訪幾人,若野惠奔至裡屋,從地上拉起暗格,放出一條漢子。那暗格下面,正是金子,咒靈,骸骨等物。

“今日事宜,還要謝過中村叔。”若野惠拉他起身,徐徐說道。“中村叔是外人,往别處花錢容易,這金子就送與中村叔,也算表個謝禮,中村叔意下如何?”

中村淳一通拍打,拂卻許多灰塵:“且不急着謝我,你弟那些破事,還沒個完。若是那些人日後還鬧,可保不得次次不出岔!”

若野惠莞爾笑道:“這有何難?那青年是外鄉人,不會久駐此地,無需憂心;至于老婦,送些銀子封口便是。若封不住,找個空給毒啞了,又不識字,哪裡還能鬧騰得?”二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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