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野元取出遺囑,一條一條讀過,趁若野惠尚能言語,一一核實無誤。說過後事,又同兒女,下人,中村淳,個個作了别,随即暈死過去。
幾人見狀,隻當是死了,連忙招呼人手,籌辦白事。不想等人找齊,又驚醒起來,已是不能言語了。頭發莫名披散開,直勾勾指着自己,面色可怖。
“可曾有私房忘了交代?” 若野元走上前去問道,不見若野惠反應,骨都着臉退回去。“若還有别的心事未了,我可猜不到了。”
下人,中村淳聽了,依次上去,問來些旮旯角裡的長短,都沒聲響。等他們問過,若野惠女兒若野和香,取出一把短匕,一把塞進一個下人手中,拽起那個下人,一刀捅向若野惠,正中心口。
“放肆!”若野元阻擋不及,隻得吼叫。不想往若野惠臉上看去,那是笑容滿面,瞑目而死。死過,化作咒靈,在若野宅間飄蕩。
“此乃若野家秘法,你們不準胡鬧!”中村淳反應過來,咒力翻湧,大聲吼向下人。這些下人本慌急了,正要四處逃竄,被中村淳這一聲震住,個個楞在原地。
若野元見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罵罵咧咧,擅自出去了。中村淳震住下人,同若野惠兒女,胡蘿蔔加大棒,漸漸将事給平了。出去找若野元商議,又給若野元說了一通不是。
将白事流程,一一商議定,若野元告辭道:“先前在外面遇見個姑娘,同我兩情相悅,約好近期回去。這可是傳宗接代的大事,不能有誤,我先告辭。”說罷,便往門外走。
中村淳一把拉住:“家主喪葬事宜,你這個做弟弟的不來,隻怕是不好吧?”
若野元掙開,義正言辭道:“哪裡不好?平日催婚催的緊的,正是大姐,如今好容易能滿了她心願,大姐高興還來不及,缺席葬禮這等小事,她哪裡會怪我?”
“隻怕外人見着,于若野名聲不好。。。”中村淳見他說的厲害,不由心虛,聲調都低了幾分。
“你這三級也忒多事!若野家私,跟你沒甚幹系,你管不得!”中村淳本還想說話,想起若野元是特别二級,不敢再造次,服軟道歉,這事便算過去。
自若野元這一走,若野家蒸蒸日上。一來做出許多善事,将若野元敗掉的鄰裡名聲,都給救回來不少;二來若野惠兒女兩個,個個評上三級,有了收成,不至坐吃山空。平日家裡,都是若野和香管事,凡有疑問,便尋中村淳解惑,如若野惠在世一般。
不想黃天無眼,不佑善人,才過去沒幾月,‘窗’那邊又出了岔子,若野惠兒子,就此給害的屍骨無存。若野惠遺囑裡,寫明了要兒子承家主之位,如今突然死了,誰走家主,沒了定數。
若野和香同中村淳商議過,要請若野元回來,一同做主。隻是若野元自此一别,也沒說去處,哪裡找的到人?
正發愁着,一個下人沖上來,說知道若野元所在。二人大喜過望,也不顧真僞,用若野家傳世的數百盒子中一個,包了書信禮物,托下人去請若野元回來。
那下人接過盒子,出了若野宅,便往江戶跑去。跑了一日,找一個無人地方,打開盒子一看,盡是些金銀珠寶。下人大喜過望,抱着盒子,在江戶街頭巷尾,四處去尋當鋪。
“你是何人?”不想正走着,兀的給人叫住了。那下人本就心虛,轉頭一看,正是若野元,吓得魂都飛出去了,一個字也說不出。
若野元也不管,把腦袋湊近了,細細盯着盒子,問道:“看來無誤,實是我若野家傳世之物,雖是不值錢的廢物,卻也不該在外人手中,你怎拿它在這裡閑逛?”
那下人回過魂來,支支吾吾答道:“是和香大人有請,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