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下人說完,若野元一把搶過盒子,一道拆一道罵:“什麼破事,專程派個話說不清的下人過來,打攪我同小茉莉親熱!”
聽着這句,那下人才看見若野元懷裡,正摟着一坨肥肉,細看才看出是個人。那人長得心寬體胖,眉清目秀,紅衣似火,金冠玉镯,好不氣派。
若野元拆開盒子,讀過信,大喜過望,欣然對下人道:“善哉!先前是我誤了你,險些耽擱大事!還請在這候着,等請到車夫,立刻回去,之後少不了賞你的!”說罷,仍摟着小茉莉,一步一颠去了。
下人呆在原地,眼睜睜看着若野元拿着盒子走遠,不知所措。隻好依若野元說的,在原地候他回來。不想等了一日,不見人影,三日過去,仍不回來。
既等不到人,隻好自己去尋,好在小茉莉着裝,着實惹人注目,滿街問過,粗糙知道了若野元住處所在。尋到附近,看見一間酒樓,門口站着幾個大漢。下人膽小,不敢進去,隻得在門前徘徊,再等若野元出來。
晃蕩了有半日,總算等來若野元,仍摟着小茉莉,你依我侬。看見下人,一拍腦袋,取出四文銅錢,塞給下人道:
“江戶這些暴民,好生可惡!四文錢交出去,竟然還嫌少了,貪得無厭,不知廉恥!這些人想是看我富貴,要宰客,你把這些錢拿去,找個車夫過來,火速!若是慢了,耽誤回去,就拿你是問!”說罷,不管不顧,同小茉莉走遠了。
下人接過銅錢,愁容滿面,心裡已給若野元罵死了百八十遍。正想自己墊錢,一摸兜,盤費已用盡了。
“這厮狗眼看人低,給我惹來這些禍事!”下人一道罵着,一道另尋辦法。到了半夜,仍找不到車夫肯屈就,愈發着急,已開始尋思挨家挨戶砸門,可曾做得。
正着急着,路過一個小孩,甚是壯實。那下人死馬當做活馬醫,去同那小孩商議。也算下人走運,這小孩不知世事,連哄帶騙,讓小孩信了這四文錢值千金,總算有了個車夫。
給小孩帶回去,天已蒙蒙亮了,恐怕夜長夢多,下人托請大漢去喚若野元起來。過去半個時辰,若野元仍摟着小茉莉,一身起床氣跌撞下來,又是一通臭罵,不在話下。
上了車,因小茉莉體格,座位已占滿了。好在小孩拉不快,容許下人車下跟着。好在若野元不急,沒再生事。
走出一陣,若野元擺弄咒力,變成許多花樣,在小孩面前舞弄。那小孩是非術師,自看不見,安心拉車,急着想要那四文錢。
若野元舞了一陣,隻覺無趣,從小茉莉兜中取出一枚金戒,一道親熱,一道把玩。不想路途颠簸,他玩的一個厲害,沒看住給掉了下去。
小茉莉見狀,一聲驚呼,若野元忙叫住小孩,停車去撿。那小孩好奇,探頭過去,給那金戒迷住,求若野元借他把玩一二。若野元拗不過,隻好給小孩玩了陣,不等過瘾,快快給搶了回來。
如此玩鬧着,一路到了地方。下了車,再去摸小茉莉衣兜,尋不見金戒所在。若野元自己身上,亦是沒有,不由眼張失落,驚呼道:
“我的金戒哪裡去了!”
下人,小孩聽見,也慌了,四處尋了一圈,找不出來。若野元氣急敗壞,一巴掌扇向小孩,罵道:“都是你這倒運鬼,害的我丢了小茉莉定情的寶物,你該死,該死!”
不想這一巴掌,竟從小孩兜裡扇出一物,定睛一看,正是金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