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看清是若野和香,跪在地上,放聲大哭,流着淚道:
“和香大人。。。中村大人,若野元他。。。還請二位大人。。。回去,求大人做主!”
中村淳聽的不明所以,扭頭訓若野和香道:“你平日怎麼管的這些下人,這般沒數?話都說不清,留來作甚?”
若野和香隻不理他,好生安撫,漸漸将那下人哄好了。這半日事宜,說了話長,三人便找了個涼快地方,各自坐好,聽那下人慢慢說過。
自那日若野元回來以後,便以家主自居。先将下人薪資,各自克扣大半,有不知何處尋來許多活計,沒日沒夜催人去幹。誰若稍不合他的意,便嚴加苛責,全然不似若野惠在世時候。她今日趁若野元同小茉莉親熱,尋了個空,翻窗逃出來要找和香,中村二人。剛出去時,隻顧着跑遠些,連跟上來二人面目,都沒看清。
“豈有此理!”若野和香聽過,拍地而起,大步流星往回趕去。中村淳大喜過望,試探道:
“那砸門的費用。。。”
若野和香笑罵道:“你想怎?如今要先拜訪柳生一級,他自能把門弄開。”中村淳稱是。
三人拜會過柳生一級,又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柳生一級此時無事,擡腿就走,到了若野宅前,咒力聚在嗓門上,喊的如雷鳴一般,傳喚若野元出來。
不久,若野元衣冠不整,開門出來,看見和香,中村,面色一變,問:
“柳生一級大駕,若野家不勝榮幸,隻是進來也無要事,柳生一級今日前來,又何貴幹?”
柳生一級沉聲道:“少裝糊塗!若野家主未定,你便胡亂行事,惹得親戚不合,都擾到吾輩府上去,哪裡是個樣子?”
若野元撓頭,彎腰細聲問道:“柳生一級,若野家主怎是未定,我又怎胡亂行事?這些都是空口無憑的事,小人實不知道。”
若野和香搶上前去,厲聲道:“怎是空口無憑?若野下任家主,還未全族論斷過,自然未定;至于你胡亂行事與否,隻消查家中存銀,與家母遺書對照,便可知是否有人亂動!”
若野元頭上冒汗,仰起頭來,擺了個妖娆姿勢,聲調上去幾分:
“若野家同大姐親近的男丁,唯我一個,從這中選,誰繼家主,哪裡還是用說的事?我既是家主了,家中如何折騰,隻不同你們這些外人相幹!”
柳生一級聽了,心中尋思道:“若按總監規矩,他說的實在不賴。隻是若野惠母女二個,逢年過節,總送來許多禮物,如今這事從了這若野元,隻怕這情要斷了。。。也罷,這窮鄉僻壤地方,就是不按總監規矩辦事,也沒誰閑的來管!”于是說道:
“若論輩分,家主和香小姐也當的,你這樣二話不說,自封自賞,太過武斷。你們家事,吾輩自不便往深攪合,但這大事定奪,還該要正一正規矩才是。”
若野元聽了,火冒三丈,不管不顧嚎道:“正什麼規矩,總監規矩,全給你忘了!”柳生一級隻做沒聽見。若野元雖氣不過,卻也不敢違拗柳生一級,同親族商議家主這事,隻好答應下來。
餘下半月,又是一番東奔西走,将若野諸位親族,都要齊聚過來。若野惠舊卧,和香半月前居所,已給若野元,小茉莉兩個,攪了個爛七八糟。若野和香惡心不過,隻好讓這間房讓給二人,自己搬到外頭宿舍裡,同下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