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人,雖是一頭白發,腰杆卻挺的筆直。身上衣着華貴,卻是開了許多破洞的,也不縫補,就這樣套着。
“大石凝家主可在?”那人才問過,就給大石凝直希認出來,連忙改口。“老眼昏花,着實慚愧。不想幾年不見,大石凝家主樣貌,才質,皆有一級之相,一時眼拙,還勿記挂。”
大石凝直希楞在門前,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絞盡腦汁,想不起此人身份。但也不好趕他,隻好先請進屋裡,再作計議。
進到屋中,四之宮孫子人已癱在了蒲團裡,兩眼死了一般吊着,半睡不睡。見着來人,一激靈,喊道:“松浩毛?”喊過,支撐不住,倒下去睡了。
大石凝直希聽見名字,卻是是沒印象的,也不回想了,單刀直入問道:“松浩先生,此地正是說話的地方,可曾說明了,今日來訪,是為何故?”
松浩毛畢恭畢敬答道:“是來求職。”
“我不記得我家下産業,有何聘人之需。且不說若是求職,也不該來找我,專程有人去管。松浩先生此番前來,隻怕是走錯了路。”
卻見松浩毛咒力翻湧起來,整個人氣勢,同此上去幾分:“家主誤會,不是要作大石凝家下的勞工,而是以陰陽師之名,要尋一位主公。”
“那怎唯找到大石凝這裡?若有投奔明主,四之宮,高羽等家,想是都要勝過大石凝的,怎不去投他們?”
松浩毛氣勢一萎:“還不是那些大家,個個德行有虧!隻要總監發話,不論對錯,都不管不顧去做。拿了好處,便不管了,之後害了多少人,隻當事不關己!”
大石凝直希大驚,一把捂住他的嘴:“松浩先生,這樣事情,可不能胡亂張口!若無實證,這樣血口噴人,傳到外頭,保不齊要你怎的!”
松浩毛掙脫開來,點點頭,小聲道:“大石凝家主說的是,隻是高羽一族,所作所為,卻是我眼見為實的。今日來投,便是不想為虎作伥,這才辭掉輔助監督的職位,過來做陰陽師。”
大石凝直希聽過,沉思些許,明白過來:“如此這樣說,倒也在理,隻是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萬不可讓外人聽了去!”
說着,指一指四之宮孫子:“這位就是四之宮來日的家主,是因他睡着了,才沒給你當堂正法。今日這樣運氣,實是少有的,以後說話,還要小心為上才是。
松浩毛鄭重答應,乃至自己立了個咒縛,給大石凝直希過目。廣招賢士的心,大石凝直希也是有的,便将他投奔一事,一同答應下來。正要分配職位,想起一處不對來,犯了難:
“松下先生。。。您前日身份,似是輔助監督?”
松浩毛會意,理一理他那頭白發,笑道:“如今能改業作陰陽師,自不是憑族裡關系,大石凝家主還請放心!”
見大石凝直希仍作猶豫相,伸手出去道:“若是不信,切磋一二也好。這一身老骨頭,也該正經活動活動才是。”
于是二人順勢進到演武場内,正經切磋起來。大石凝直希本想試試古書招式,不想那松下毛,一套古怪拳法,打得虎虎生風。應戰尚且勉強,更别說标新立異,應用那些變式了。
如此打着,二人僵持不下,各自都來了興緻,戰的愈發火熱。不知過去多久,總算一齊脫力,各自癱坐一坨,動不了了。
大石凝直希又癱了許久,精力也回升些,隻覺舒爽無比。一擡頭,才發覺已是日上三竿,直乎不妙。見松浩毛仍不能動,便不管他,手忙腳亂,要趕回門前去。
趕回門前,見他不在這一陣,并無來客痕迹,這才放心下來。回去撈起松浩毛,兩人一番互相吹捧,不在話下。
吹捧過,正要安排松下毛職位,便聽見叫門聲。忙喚四之宮孫子起來,一同前去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