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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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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戎嗎?那個身形魁偉、長着一雙異色瞳的男子。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對她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很遙遠的名字。

“為什麼?”

“大概是因為······他曾對娘娘無禮了吧。凡是關涉到娘娘的事情,我想殿下都會格外在意,不是嗎?”呼延瀾目光悠悠,别有深意,這一莫名的發問引得江容晚心下一悸。

竟是真的因為那晚的事情麼?

她輕輕地掃了江容晚一眼,便又道:

“不過也罷了,我兄長向來也是個不知分寸的,早該有人教訓他一下了,更何況······”呼延瀾頓了一下,顯然是想起一些屈辱的往事,垂下眼睫,止不住自嘲,“更何況,如傳聞所言,他不是父王的子嗣,是我母親和西域蠻子私通的結果,可明明是他們犯下的錯,我卻因此而受到牽連,這又是憑什麼?如今他死了,對我而言也不是壞事。”

江容晚有些震驚于她的輕松,以及提起兄長和母親時的厭惡,竟讓自己也一時無言了。

“可是對于殿下而言,我給過他選擇的。”那雙冰冷的眼睛擡起來,猶如在沉靜的湖泊中央投下一塊巨石,頃刻間掀起驚濤駭浪,攪碎了溶溶月色,“我想要他将赤羽王趕出王庭,助我兄長登上王位,可他隻是虛與委蛇,并不願意信任我們,或者說,他忌憚我。所以我給了他第二個選擇,娶我為妻,我願獻上他渴求多年的大漠地形圖,助他橫掃大漠,可他又說他已心有所屬,今生不會再娶旁的女子了。但凡他留一些餘地,哪怕騙一騙我也好,我們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你也就不會落在我手中。”

呼延瀾這樣一個頗有心機的蛇蠍美人,慕容景不想放虎歸山倒也是合情合理,不過第二個選擇,以一樁婚姻換取江山萬裡,刻石燕然,立下曆代君王都未能完成的功績,實在是太過劃算的買賣,他竟然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連江容晚也禁不住有些婉惜。

江容晚歎了口氣:“既是你與殿下之間的矛盾,又何必拉無辜之人下水呢?公主不去找他算賬,反倒是綁了我這樣一個作不得主的人,用意何在?”

“自然是拿你換我需要的東西,我要回到王庭,要樹立威望,換取臣民的支持,就必須要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呼延瀾從窄袖中掏出一把寒光凜凜,嵌有寶石的匕首,她寒笑着,用冰冷的刀面摩挲江容晚的臉。

“而你是他的軟肋。我想這次無論我要什麼,他都會答應的,對嗎?”

江容晚并沒有如呼延瀾所預料的那般,因為驚懼而失了風儀,她面色不改,卻是突然笑起來,那聲音不輕不重地落在呼延瀾心裡,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浮現出怔然的神色。

“公主與殿下,在某些方面還真是相配。”

比如無與倫比的自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心,再比如同樣擅長強人所難。

手下一松,呼延瀾那冷白的臉上卻有些凄然:“可惜啊,人在情愛上從來都不講求勢均力敵,殿下他,隻是不喜歡我而已。不過沒關系,世上自有萬千俊秀男兒,失了我,是他的損失。”

呼延瀾一貫的驕傲不容許她低頭認輸,可連她自己也不能确定,究竟還會不會再對另一個人這般動心。有時候人心是不講道理的,跟那個人是什麼樣無關,隻是在剛剛好的時機遇見了,便泥足深陷。

“公主何以這般肯定,隻憑一個我就能換來你想要的東西呢?殿下或許是對我有幾分興趣,可男人們的心思不過就是見到一隻漂亮的雀兒,想逗弄一番,據為己有罷了,再大也大不過江山社稷、手中權柄。到那時殿下若不加理會,你挾持我豈不是一樁費力不讨好的買賣?你若現在放了我,我可以去勸殿下,護你無虞。”

江容晚盤算着,呼延瀾此番出走匆忙,身無長物,若是果真将全部的賭注都押在她身上,縱然表面鎮定,隻怕内心比自己焦灼更甚。

可呼延瀾聽了,卻是面無表情:“娘娘這話可诓不了我,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她說的如此自信,仿佛确有十足十的把握。江容晚眉心微蹙,暗自納罕明明她并不與慕容景親近,何以似乎很了解他的樣子?

呼延瀾的目光卻是倏然一轉,停留在她的手腕上,許久不動。

“你可知這是何物?”漆黑的瞳中是一種難言的情緒。

江容晚順着她的視線,低頭凝視腕上的玉镯。寒涼的月光下,滲在翠色石頭中的一抹紅顯得越發詭豔。

其實她早就覺得這是件不凡之物,曾經數次想物歸原主,可慕容景總是不許,到如今,竟是一直戴在手上,未曾取下。

不過她并不知呼延瀾話中的關竅,也就不去主動詢問,隻順着她的話頭淡淡道了句:

“這般品相的血玉,的确罕見。”

呼延瀾見她的反應,冷哼一聲:“他果然沒有告訴你。”

江容晚不由掐緊十指,暗道這東西果然是有些來頭,才讓慕容景這般在意。

“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吧,這镯子可不僅是名貴,乃是世上無雙。它的名字叫幻心鎖,是西域奇石,功效在于,若以自己的血肉入玉,再贈以心愛之人,可令其獲得半個鐵甲之身,無論是再兇險的毒都能化解。”

“不過,凡事皆有代價,毒效會加倍反噬到原主身上,且,無解。”

呼延瀾眸中散發出的寒霧像蛇一般将人纏繞,又像無邊的潮水一樣将人淹沒。江容晚身在其中,早已無處脫身。

所以此玉并非血玉,而是真的血?慕容景不惜以身為注,來換取她的平安?二十年來從未聽過如此離奇的事,會不會隻是個無稽的傳說呢?

縱是事前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此時此刻胸中還是心跳如鼓,江容晚輕輕垂下眼簾來掩飾慌亂。

“我素來聽聞北地有許多奇聞,有些也是讨個樂子罷了,過于荒誕離奇,又豈能件件當真。中原的《山海經》中也曾記述了多種神獸,聽上去何其逼真,可公主見過其中之一嗎?”

見她不信,呼延瀾也沒有再堅持,自顧自的看着窗外景色,悠悠開口:

“娘娘不信也罷,不過試問若是換作你,知道了這東西的故事以後,你還敢不敢再賭這一局呢?”

江容晚雖仍是将信将疑,不過呼延瀾這話倒是道出關鍵所在。重點并不在于傳聞的真假,而是送這東西的人的心意。即使再不信鬼神的人,心中也會有個疑影,必定要掂量一番。更何況多少王權富貴者,縱知希望渺茫,仍然執迷地追求長生,要一個身處高位、坐擁天下的人以性命為注,去冒這十之一二的風險,又有幾人?

不過無論真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這個東西不能再戴在她身上了。若傳聞是真,她就是害了他;若是并無其事,她能許諾他的東西太少,也同樣承受不起這樣重的情。

就在她橫下心,準備取下镯子時,呼延瀾眸光一閃,那毫無波瀾的臉上突然勾起一個豔麗的笑容:

“瞧,我們等的人來了。”

江容晚轉頭,隻見遠處風雲暗滾,沙塵漫天,高高的沙丘上響起雜沓的馬蹄嘶鳴聲,緊跟着湧出了一些黑黢黢的人影,夜色下頗為駭人。

她認得,銀甲紅巾,那是慕容景的輕騎。

未待她再細看,呼延瀾卻突然靠過來,在她耳邊徐徐道:

“娘娘不是不信嗎······”

說話的間隙,一種藍色的細微粉末朝她灑過來,溢進鼻腔和喉嚨。江容晚匆忙以袖遮掩,隻聽到仿佛淬了毒的聲調:

“那麼試試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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