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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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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傾聽到這個稱呼有些想笑,又怅惘地歎了一聲。

于皓南:“我聽叔父說王宇行在星洲島長大,那是海盜們的地方。”

“是,但他也十七八歲了,該回駐地借讀,然後考大學,”方傾道,“你們可能會成為校友,以後都是國防生。”

于皓南點了點頭。

“小時候的事……都不記得了吧?”方傾問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有些讨好,“你們都長大了,他家裡的事,你們也都知道嗎?”

“知道,”方盼盼說,“我們學了政治和曆史。”

有關王室如何被推翻、政治制度如何被父親們改/革,方盼盼和于皓南在上課的時候,常常有種時空錯亂之感,他們的課本上寫的是他們父輩的功業,也是他們嫡親的親人們的履曆。

“那你們,怎麼看待……”方傾竟不知如何說起。

盡管這個難以表達的事情,于浩海早說過等他出獄後跟孩子們講解。隻是慶生宴趕上了他出獄的那天,恐怕在他到場之前,孩子們就要跟王宇行見面了。

“爸爸,每年暑假我們回來的時候,建橋路兩邊都有滿天星盛開,”于皓南道,“那是紀念王妃的花,也是一年一度的‘五月節’。”

王俊的生日是五月五号,從他當王妃開始,每年的那天都被凱文遜下令全民為王妃祈福慶賀,家家戶戶乃至首都駐地的主幹道和政府辦公廳内外以及王宮,都要擺放盛開的滿天星花束。

滿天星的生命力又非常旺盛,直到六七月份于皓南、方盼盼他們回駐地過暑假時,都能看到那依舊絢爛盛開的藍紫色花朵。

“我知道在您心裡,王子是王子,王妃是王妃。”

方傾怔怔地看着于皓南,這是他們父子第一次就王室的事進行談話,而于皓南卻恰如其分地看明白了方傾的态度。

是,所有跟王室乃至“殿下”甚至“公主”有關的制度、法例,甚至名稱,都被一一革除了。方傾是撥亂反正的總統,所有舊制度的一切,都要抛棄。

可當□□的人詢問,是不是取消五月節擺放滿天星的習俗時,方傾卻勃然大怒。

“王俊以上将身份為國身死,為何不紀念?!”

“總統大人,王妃在世時,曾經創立了名為‘薔薇’的醫療基金會,請問是否還繼續運營?還是廢除?”

方傾将文件摔到了地上:“薔薇基金會是王俊紀念喬薇設立的慈善基金會,你有什麼理由廢除?!”

“總統大人,有一款醫療包叫做‘Jun巾’,内含抑制貼和抑制劑還有絲巾,是王室當年發給巴爾幹災民的東西,我們是否取消或是将其更名……”

“無聊!”方傾罵道,“Jun巾是王俊發明創造的東西,專門給Omega提供的防護包,沒事改什麼名兒啊?!”

底下的人幾次挨罵,終于搞清楚了。

王子是王子,王妃是王妃。一個要永遠消失在水星之中,一個要永遠為人們所紀念。

“是,”方傾緩緩道,“我是這樣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可是,在有些人來看,‘士為知己者死’,王俊終歸是為我而死。”

他低着頭,語氣沉痛。

所有踩着父親、公公、丈夫、殿下上位的傳言,他都不往心裡去,除了這一條。

這君主之路,是踩着王俊的鮮血走上去的。

方傾把凱文遜的真實身世告知王俊時,王俊明白了他讓他親自揭發的意圖,并且照做了;在方傾唆使艾蘭、索明月獨闖凱文遜府邸給王宇行投毒時,王俊不但沒有阻攔反而配合方傾做戲,使王宇行處于假死狀态,凱文遜方寸大亂;在方傾和王俊設計以槍爆頭,攔住凱文遜發射核武器時,王俊依然聽從了方傾的指示。

隻不過假自戕變成了真爆頭,在王俊被聞夕言搶救回來時,方傾曾痛哭流涕地問王俊,為什麼跟當初說好的不一樣,為什麼要真的去死。

“假的,他、他能看出來……”王俊氣息奄奄地道,“隻有我死了,才能、才能真的帶走他。”

王俊流着淚的臉,曾無數次讓方傾從夢中哭醒。這變成了方傾永遠彌合不了的傷痕。

孩子們一時無聲,就連總愛吵鬧的方缇都看得出來,咪咪在傷心。

士為知己者死,王俊終究因為自己而死了。

“方傾,我求求你,求求你了,”索明月道,“把狗比王子放出來。”

“不行。”方傾無奈道。“凱文遜身犯重罪,按罪當誅。如果不是他還手握着核武器的密碼,我們第一時間就将他擊斃了!”

“可我看得出來,王子要是死了,王俊活不下去的……”索明月苦苦地哀求着。

“國有國法,你們海盜一族不也依循着你們的法律嗎?”方傾道,“明月,回去吧,于浩海也身陷囹圄,十年牢獄,他們都無法特赦,一天都不行。”

“把王子和大哥都放出來啊,你已經是水星的大王了,連放一兩個人的權力都沒有嗎?!”索明月發起了火來。

“明月,我再說一次,水星有水星的法律,昶州數萬人的冤魂,這筆賬凱文遜必須要承擔!”

“我不管!我就知道王子死了王俊肯定活不了,那可是王俊啊!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那是王俊,你在新兵營唯一的朋友!”

“明月,回去!”

“或者我把王子的雙手雙腳都砍掉,把他弄出來當一個花瓶,送給王俊,行不行?!”

“明月。”方傾很是無奈,海盜族中最重的刑法也就是斷手斷腳了。

“我要為昶州無辜犧牲在核彈下的冤魂讨回公道,凱文遜是絕不能放出去的,你想想凱文遜重病,王俊為什麼從來不求我,因為他知道,人間公義不允許!”

“什麼公義不公義的,你這水星大王做得還有什麼勁兒?!我要個花瓶都不行!”

方傾看向左右兩邊,沒有一個人敢動索明月,還是尹瀚洋沖了進來,把索明月扛走。

後來……

凱文遜在牢獄之中病死,王俊強作鎮定,安排了他簡陋的後事,并跟守了他三天三夜的索明月,聊起了王宇行上學的安排。

王俊的淡定和談笑風生,終于騙過了索明月。

所以在他醒來之後,看着的就是抱着王俊嚎啕大哭的尹瀚洋,王俊臨死時通知的第一個到場的人,就是尹瀚洋。

“把我挪走,别讓明月看到。”

可惜王俊低估了尹瀚洋的痛苦,他泣不成聲,根本什麼都做不了。随之王俊的雙親、于凱峰尹桐夫婦乃至方傾,都第一時間趕到了。

恍恍惚惚的,哀鴻遍野,在一片慌亂之中,王俊走了。

索明月在葬禮之後,一步步走近方傾。

“明月,索明月,把槍放下,脫下刀具!”

袁真的話,索明月恍若未聞,數十名總統護衛通通把槍舉起,指向索明月。

“都放下。他來見我,從來不用卸下武器。”

方傾端坐在辦公室裡,看着配槍又佩刀、神情肅穆蒼白的索明月。

“這樣的悲劇,我也不想的。”

索明月冷笑了一聲,忽然抽出腰間佩刀!

袁真和護衛們都緊急把槍上了膛!

“都放下槍!”方傾喊道。

隻聽呼啦一聲,索明月鮮紅色的裙擺,被他削斷了一片,緩緩飄落在地上。

割袍斷義!

從此,他和王宇行消失了,整整七年,再也沒回駐地。

方傾失去了新兵營唯一的朋友王俊,也失去了他的妯娌索明月。

士為知己者死,海盜最重義氣,以索明月的角度來說,方傾是多麼不通“情理”,這些年過去,方傾也不怪他。

“士為知己者死,可您在面對戰犯俞格時,也同意以自己交換王妃,”于皓南道,“您也曾經做好了為他犧牲的準備。”

方傾頓住:“你怎麼知道的?”

“爸爸跟我講過,”于皓南道,“從頭到尾,您都沒有做錯過。王妃的犧牲,也是家國大義的選擇,他當得起上将軍銜,也對得起培養他的祖國。”

方傾的眼圈微微發熱變紅,方盼盼溫柔地撫了撫他的眼睛。

“對,”方傾深吸了口氣,心情為之一振,“就算從來一遍,我也不後悔我的選擇。隻是,孩子是無辜的,殿下走後,王俊殉情,這王宇行經此大變,父母雙亡,發了一次高燒,醒來後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方盼盼道:“啊,我記得點兵大典的時候,他好聰明的,能夠背下來圓周率一百多位。”

“是,”方傾歎道,“他和殿下一樣,原本有着過目不忘的本領,特别精通數學。隻是後來燒壞了腦子,這個天賦也無端地沒了,這些年過去,你們姥姥偶爾打聽,說是天才變成了庸才,他跟普通孩子沒什麼區别了。”

“變傻了。”方缇小聲總結道。

“啧,”方傾瞪着他,“那也比你聰明!”

方缇又縮了起來,抱着他的小白貓雪球,一下下撸着。

方傾接着說道:“黑崽,盼盼,你們記得他,他可能已經忘了你們。你們的叔父尹瀚洋,認了他做親生兒子,也會來為你們的爺爺慶生,所以他也會來。我希望你們再次見面,能對他友好一些,算起來,盼盼,他是你堂弟,黑崽和方缇,他是你們的堂哥。”

糖哥?方缇心道,那好歹得去要幾塊糖。

于皓南點了點頭:“他要是跟我們好好相處的話,咱們自不用說,都是兄弟。”

方傾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說了這半天,幾乎是求着孩子們善待王宇行,可黑崽這句話好像還有下半句。

“他要是敢惹我們,那還是得削他。”方缇察言觀色,立刻補充了二哥沒說出口的話。

“啧,不行,”方傾皺着眉道,“無論怎麼樣,都要對他好一點兒,讓一讓他。你們想想,你們是在六個長輩的關懷下長大的,而他,雖然在你們小叔父那裡長大,但人言可畏,跑到海盜那裡,他也不會不知道自己是誰,何況他姓王,這就暴露了一切。”

“那我就不明白了,”方缇忍不住道,“那個王子和王妃,是一起死了,對吧?那他們走的時候,為什麼不帶着這個王宇行呢?”

“胡說什麼!”方傾斥道,“那是一條生命!他應該活着,感知活着的美好。”

就像王俊的遺言說道,王宇行來到這世上不容易,應該活出他自己的趣味來。

“他可能覺得活着不咋美好呢?”方缇捧着小胖臉,皺着眉頭思索着,“他可能也想死呢?他爸媽沒問問他。”

“給我閉嘴!”方傾越聽越生氣,“你這麼小的小孩兒,怎麼就這麼冷漠自私,不知道敬畏生命!他爸媽那麼愛他,怎麼舍得帶走他?!”

“可王宇行來的時候,他爸媽也沒問他願不願意來啊?”方缇疑惑不解道。

方傾終于忍不了了,走過去握緊了拳頭,邦邦地打方缇的腦袋。

這一夜鬧到了下半夜,孩子們才一個個睡下,方傾翻來覆去睡不着,出來喝水,看到于皓南一身短打裝扮,像是要出去。

“不睡嗎?”

“白天睡過了,”于皓南看了看手腕,“四點了,該去晨練了。”

方傾心道,你小子比你老子晨練的時間都要早一個小時,果然刻苦。

于皓南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轉了過來。

“爸。”

“嗯?”

“我爸要放出來了,你别害怕。”

方傾問道:“我有害怕嗎?”

于皓南沉默地看着他,在說“你們的爹要出來了”的時候,于皓南看出了他喜憂參半的複雜情緒。

“他要是欺負你,我就帶你走。”

方傾深感欣慰,小時候的約定,黑崽竟沒有忘記。

“可我們走得了嗎?你爸部隊的人多。”

于皓南輕輕一笑,跟于浩海一模一樣的眉眼中,竟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輕蔑。

“水星十年,變化很大,新修了多少條道路,地名又變了多少次,于總他找不到我們。”

方傾不禁笑了起來,越看他越高興,張開了雙臂:“爸爸的好大兒,快讓爸爸抱抱!”

于皓南神色一凜,躲開了方傾,拿着拳擊手套,轉身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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