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為何這麼燙?
她雙手撐在他胸口,透着衣服都能感受他滾燙的肌膚和他“咚咚”直跳的心髒。
他坐起身将她按在馬車車壁上,一手攬着她腰肢,一手捧着她的左臉,反複吮吸她的香舌。
嘴角不小心被牙尖挂到,感覺有些撕裂的疼痛。
竹意被他強硬的力道禁锢地有點難受,不知道他怎麼回事突然如此反常?
她擡一掌運氣,想給他一下讓他冷靜冷靜,但口中來自他的絲絲血腥又教她有些于心不忍。
最終還是放棄了掙紮,雙手妥協地回擁住他,在他背上輕拍安撫。
她身後的硬闆咯地有點疼,不禁輕微蠕動一下,懷中的人卻悶哼一聲,好似在極力克制隐忍着什麼。
氧氣快被他吸盡了,竹意難受地“嗯”了一聲,李晟軒身子一震,清醒過來,猛然松開她。
失去鉗制,她如釋重負,洩氣地攤靠在軒口。
喘氣不勻地質問眼前人:“李晟軒,你突然發什麼狂?”
李晟軒看着她嘴角被自己磨破的地方,神色複雜不已。
他愧疚地擡手碰了碰,竹意卻不爽地别過臉。
“阿意,對不住,我……”
書生一道歉,不知為何她心中卻委屈更甚,切了切牙,不經思考便負氣道:“你這樣與李颢懿有什麼區别!”
聞言,他先是一怔,随後眼中的光磨滅大半,攥着綢帕想替她擦拭嘴角的手無力地收回,啞然無言。
見他如此受傷的神情,其實那句話剛講出來她就後悔了。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此時此刻道歉的話她又講不出口。
氣氛太過詭異,竹意選擇逃避。
她整理下衣裙,假裝若無其事地出去找了匹馬騎,她的裝束其實不是很适宜騎馬,頭上插的朱钗被颠地叮當作響。
騎馬的其他同行下人見王妃從馬車中出來獨自騎馬,心中都紛紛自有猜測,但都保持沉默,不敢妄自切語。
馬車簾被晃地一揚一揚地,李晟軒獨自一人在馬車内透過縫隙幽幽看她的背影,腦海中反複響起她剛剛說的那句話。
這句話就好似一個魔咒般地,自此之後便經久不消地糾纏他,折磨他。
方才想解釋的話語已到嘴邊,卻又被他吞了回去。
其實教他最心痛的是,他一直以來的小心翼翼和用心,僅因為他的一次被迫失誤,便都被她抹掉了。
最教他心痛的是,他愛她到骨子裡,她如何能這樣判定他?
無法,他不會同她置氣,他還是愛她,且待她自己靜一會,他便會去哄她。
是他不對,李晟軒無奈看了看自己掌心,所有錯都是他的錯,他的嬌嬌阿意永遠都是對的。
聽禾側臉餘光瞟了瞟馬車内的人,又看了看獨自騎馬走在前面的王妃,無奈搖頭歎氣。
這兩人,方才還有說有笑,這不過眨眼間便又鬧了别扭。
王妃那話說的重,也不曉得王爺是否真聽到心裡去,隻盼這兩人早點和好如初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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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長安城。
天寒大雪長安道,五陵才子錦袍新,馬蹄亂踏瓊瑤草。①
李晟軒一早便收拾周整,上朝去了。
儒王此次扶沙之行,化解疫毒,救死扶傷,勞苦功高。
平安歸來更是令一衆大臣刮目相看,原以為此行必死無疑,二皇子李樽徽力舉儒王前去時,衆臣便已心知肚明此乃皇室兄弟間的恩怨,看來太子和二皇子此次對除了三皇子是勢在必得。
不想這三皇子非但沒有因病死在扶沙,竟還醫好了扶沙患有疫毒的百姓,毫發無損地歸來了!
羽皇第一次正眼瞧這個被冷落多日的三兒子,他一身書卷氣,不卑不亢地如實禀報在扶沙所遇之事,以及最終解決方法。
他看了看一旁面不改色的太子,軒兒此次有勇有謀,立下顯赫大功,自然當賞。
但同時也為了刺激懿兒上進,讓他産生危機感,他金口一開,賜了李晟軒最豐厚的一次獎賞。
金銀珠寶等不談,最重要的是賜他益州刺史職位,外加益、蒼兩州大都督職位。
羽皇此次賞賜有自己的盤算在其中,益州臨近梅國,當地人很多都是流着梅羽兩國血,将益州交給軒兒去管,再合适不過。
此外蒼州乃原珏國固陽區,是懿兒打下來,将蒼州的軍事權交給軒兒,這樣更能讓懿兒産生危機感,愈加奮進。
軒兒跟懿兒不同,宅心仁厚無甚野心,正好彌補懿兒的不足,隻盼太子能懂他的用心良苦。
此賞一出,别說朝中大臣,整個京城的權貴全都炸開了鍋!
李晟軒面上恭敬叩謝聖上隆恩,心中卻波瀾不驚,因為他早已看透父皇此舉不過是為了激勵皇兄。
不過有了這些職位總比沒有好,行事總是方便些,這才第一步,于他來講還遠遠不夠。
朝中打心底裡最得意的要屬孫尚書,先前蘇太傅還在時,隻有他們倆看好三皇子,如今他蒙冤離世,整個朝堂便還隻有他一個人站三皇子這邊。
但他從未動搖,因為有些道路艱難一點,但他認為那是正确的道路,那便會一直走下去。
李颢懿面上祝賀三弟,替他感到高興,實際上拳頭早已在身側捏了又捏。
搶他的女人,還搶的他權利,呵。
不過一個梅人之子,屬于他的東西他早晚會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