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先等你嚣張歡喜兩日,後面就讓你知曉,什麼叫做血濃于水,嫡長于次!
如今你既然敢撕破臉跟我争鋒相對,那我也定會叫你嘗嘗,什麼叫真正的手足殘殺。
他嘴角暗勾,留給李晟軒一個陰霾的眼神後便負手大搖大擺離開。
李晟軒一面接受着諸位朝臣的道賀,一面默然看着皇兄逐漸遠去的背影,品味了一下他最後的那個眼神,神情莫測。
.
賞賜是上午給的,各吃瓜的權貴小姐下午便火速聚到了一塊。
雲芙依啜了一口清茶,道:“秦姐姐,我就說你鐘意三皇子,早該表明心意的!你看這如今人家三皇子又是封王,又是升官兒的,娶的那正室竟是個沒名堂的酒樓舞姬!全教那庸俗脂粉撿了大便宜!”
站在角落裡的景言聽了此話,緊了緊玄冥劍,眉頭蹙起。聽别的女子這樣诋毀師父,心中不爽至極。
秦可書:“害,這會的事早先誰會知道呢,那時候三皇子身份如此敏感,爹爹也定是不會同意我同他之事。”
“虧你還為了人家拒了好些大戶公子的提親呢,沒想到人家不聲不響地竟當衆求娶了個肮髒舞姬,你們說這三皇子也真是的,什麼眼光……”
雲芙依不依不饒,秦可書臉色越來越差,孫文茵不停地拐她,她才後知後覺閉了嘴。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昌平,見她對她方才的發言并無意見,便又大膽起來,盯上了一旁喝悶酒的宋覓。
“诶?宋妹妹應當也是喜歡三皇子這一款博學文雅的罷?嫁過去做個妾室也不賴呀!”她刻薄地調笑宋覓。
如今宋覓沒了爹,家中沒了頂梁柱,她不守孝三年,成日裡似瘋非瘋的做派,引得外面閑言碎語頗多。
雲芙依同她交情一般,流言往哪邊倒,她就到哪邊去跟着一起嚼。
聞言,宋覓倒酒的手一頓,鼻頭酸澀,瞥她一眼,不作多言。
景言自遠處投來關切的目光,她卻當沒看見般,又一杯接一杯喝。
“三哥好歹乃我皇兄,儒王妃乃我皇嫂,宋将軍是為國犧牲。講話之前過過腦子,雲妹妹。否則我當你是看不慣皇家姊妹,連我一起罵呢。”昌平欣賞着今日新塗的豆蔻,懶懶道,卻壓迫感十足。
雲芙依默默咽了口唾沫,連忙挨孫文茵再緊點,撿起桌上的珍貴荔枝吃,一個字不敢再多說。
昌平公主朝遠處的景言招招手,示意他過來給自己捏肩,繼續道:“三皇嫂我接觸過,人不錯,你們以後見她都恭敬點。”
景言暗自翻個白眼,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今日就看在你為師父說話的份上不計你這一仇,等以後師父複仇大計完成了,我定要讓你這個端架子的公主嘗嘗屎的味道!
他百般無奈地靠近她,跪坐在她身後的絨毯上。
她們今日是在齊月樓的上好椒房中聚會,椒房本就禦寒,加上屋内四角都有丫鬟看管燃燒的木炭,遂屋中溫暖至極。
矮幾上燃着徐徐香爐,室内的小姐公主都暖的倦洋洋的。
景言撩開她垂在後背的青絲,便能看到她薄薄輕紗下的雪白肌膚,他無聲垂眸,别過頭去。
不料伸手觸碰到時竟毫無衣料的阻隔,直直觸上她光滑柔軟的肩頸!
他詫異地回過頭,卻發現不知何時她竟褪掉了外面罩着的一層薄紗,隻着裡面抹胸金絲刺繡長裙。
昌平側了側頭,下巴有意無意地摩擦過他的手背,朱唇明豔,但他卻絲毫不感興趣,面無表情地開始揉捏。
他手指的薄繭觸感明顯,以及露指手套上的皮革條冰涼的讓昌平酥麻震震。
她閉眼享受了一會,倏然不滿道:“沒吃飯嗎?”
聞言,景言加大力道,他先前收着力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失手将她掐死,沒想到她還嫌自己力道不夠。
他這一使勁,昌平立馬感覺任督二脈都通暢舒爽了,她順勢懶懶靠到他懷中,景言躲閃不及,隻好任由她靠着。
她身上有濃郁木質沉香味道,一條香軟靠在他堅硬冰冷的玄革上,怎麼瞧怎麼暧昧。
在場衆人皆不敢吭聲,隻有喝悶酒的宋覓,在沒人注意的一邊,眼睛紅了又紅。
……
.
李晟軒下朝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尋找竹意的身影。
“阿意呢?”
他帶着室外的風雪,找了院子和裡屋,都找不見她。
雖然他對父皇的賞賜感覺一般般,但告訴阿意,她定是會歡喜的。
“姑娘方才收了一封來信,出門去了。”文心瞧了瞧三皇子外袍上還未散去的雪花,如實道。
聞言,他先前的興奮一掃而空,垂眸沉思片刻,問道:“可知是誰的來信?”
又飄雪了,文心朝院子四周看了一圈,往走廊裡處靠了靠,躲避冰涼雪花。
随即雙手揣在袖中,若無其事地東瞧西瞧道:“姑娘不讓說,文心斷然不會告訴王爺是太子府派人送來的信。”
說完,她還怕三皇子沒聽清楚,借口要去幫姑娘收拾雜物,同他福個身後,一邊走一邊哼着自制的小曲兒:
“太子府呀~太子府~臭管家呀~臭管家~誰都不告訴呀~誰都不告訴……”
李晟軒抿嘴笑笑,成功接收到信息,并暗自決定這月得給文心這丫頭加月錢!
實乃在他回府前的一刻鐘,竹意先他一步出門去。
彼時李颢懿聽聞杜攸安竟然跑去扶沙找三弟了,他氣地抓狂!
後來又發現葉一晴與阿址那思诘裡應外合背叛他之事更教他瘋癫!
今日父皇又将他打下的蒼州軍權給了三弟,真是事事不順事事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