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阿意,怎麼越說越嚴重了?我怎可能會喜歡上除你以外的女子?”
“誰知道呢……你,别碰我!”竹意憤憤道。
這要命的李晟軒,又不給她又要過來親親抱抱地勾引她!
合着就是讓她難受是吧?
“我自己可以用内力壓制……”
“阿意,聽禾說此蠱毒萬萬不可使用内力……”
兩人正在藥浴池中燥熱地糾纏中,頃刻間,從外面飄來一陣詭異清淺的蕭聲。
聞見這蕭聲後,竹意掙紮的動作逐漸遲緩起來,這蕭令和在太子府聽到的有些相似,但又好像不同。
她眩暈的腦袋開始清明起來,心中怨天怨地的狂躁也緩緩消散開去。
見狀,李晟軒抓緊時機運氣,利用藥浴給她療傷。
他心中暗松口氣,聽禾總算來了。
竹意思緒清晰起來,她默然閉上雙眼,與李晟軒面對面盤腿而坐。
感受藥湯劃過肌膚,暖熱的蒸汽進入毛孔,伴随着蕭聲,她隻覺心中平息,恍若置身于那晚一片靛藍祈臨山中。
就這樣一直打坐調息約莫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她感覺額頭汗珠密布,體内卻已輕松不少。
“阿意,現下可覺好些?”
“好多了,心中不再煩躁,胸口也輕松許多,不那麼悶了。”
“那就好,看來這藥浴還是有效。眼下這池子藥已經物盡其用,等明日我在命人熬制換新,如此重複七日,配上内服,方可恢複。”
“還好有你,不然估計有的我受的。”
竹意舒了一口氣,眼下除了身體還有些乏力,外加手腳使不上勁外,其餘并未感覺與平素有何異樣。
三倍反噬力,此次她摧毀李颢懿那破地洞可花了她七成内力,差點自己把自己廢掉,還以為至少得躺個個把月,沒想到隻消七日便可恢複,這軒大夫還真有兩把刷子。
“嘿嘿,為夫應當做的。”他呲牙笑笑,随後想到什麼,神情又凝重起來。
“隻是你身上這蠱蟲還不知如何解法,目前尚無記載。聽禾已經派人去苗疆打探了,現下隻能坐等答複,在此之前,阿意可萬千莫要再意氣用事,絕不可使用内力。有何棘手事,你告知于我,我來處理。”
竹意覺得他有點啰嗦,敷衍點點頭後便令他轉過身去,她到旁邊溫泉池中淨身穿衣,而心中也已經有了自己的盤算。
這李颢懿真是卑鄙中的卑鄙,哇,知道她身份是婢女後,縱情蠱都來了!
什麼歪七八糟的邪門東西,這世上所有東西都是相生相克,她不信沒有解法!
這次被她收拾了一道,有的他休養的,隻是不知他會不會将此事公開來,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她将他寶貝兒子弄成這番樣子——
那無法了,那她隻好想法子連皇帝一起殺了。
想必李颢懿也不會說出實情,隻會暗中派人搞她,若是她真将實情說出,那他自己做的那點見不得的動作也将公知于天下!
“阿意,朝廷那邊你不必擔心,有我。”
李晟軒見她一副沉思的模樣,想到她興許是在想這件事。
他忽然講話将她思緒打斷,竹意怔愣了下,随即輕聲應下。
不管了,先等李颢懿能醒過來再說吧,屆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拼個魚死網破罷……
.
……
待兩人徹底收拾周整之後,竹意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上着丁香短襦,下着藤紫長裙,外披淡藤蘿紫夾絨鬥篷,鬥篷邊緣是雪白輕薄兔毛。
簡約偏梳髻,頭戴碎梨花白玉钗,腰墜米白鈴蘭玉佩,米白繡花鞋。
溫婉又高雅。
隻是在她發髻間還有一支不起眼的圓潤翠玉簪子,這支簪子便是在太子府那墨池中撿到的,是同竹意那斷成兩塊的翠玉佩一套的,是樂卿的遺物。
李晟軒出來換的衣裳也是竹意先前給他買的,紫梅裡衣,霁紅窄袖外袍,肩臂處有竹葉暗紋刺繡。
他以前通常不會穿這種顔色很鮮明的衣裳,多是些素色粗布,跟竹意成婚後都是按她的喜好來穿,他樣貌本就生的精緻,這樣稍微打扮起來便越發俊逸逼人。
竹意同他自那藥池處出來才發現,原來這地方竟然是齊月樓後院。
她尋思了半晌也沒想明白,這書生背着她攢私房錢了?
他哪來的錢到齊月樓來消費?
齊月樓是長安流水最大的酒樓,最不缺的就是有錢的商甲以及達官貴人。
難不成書生的念意軒也是接些什麼私活掙錢?
“李晟軒,你經常來齊月樓?”
她看着他輕車熟路的模樣,在齊月樓這複雜的結構中領着她頗為自在,不禁問出了疑惑。
“尚且,最初來的挺頻繁,後來便隻偶而來一趟。”
他放慢腳步,心想自己走的并不快,怎麼阿意越走越慢?
等她跟他并排時,他再同她一起走。
聽了他的回答,這下輪到竹意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