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平常穿的跟那什麼似的,原來錢都花這種地方了啊,她還真是小瞧他!
越想越不高興,她鼻腔兀自悶哼一聲,不管不顧地加快腳步,自己走在了前面。
隻剩李晟軒在後面對阿意突如其來的生氣百思不得其解。
快到前廳了,他尋思片刻,還是從懷中掏出了面具戴上。
竹意被他帶到了三樓,長廊圍欄是千年紫檀木,上方纏繞着綠色藤蘿,藤蘿上結滿了白色的……珍珠?
先前那次她隻到過二樓,齊月樓三層樓的包間象征着身份地位,三樓通常隻有身份地位極其高的人會有資格落座。
沒想到這齊月樓這般奢侈,這方掌櫃想必都是賺的盆滿缽滿。
“啧啧啧。”
忍不住感慨下,她徒手揪了一顆珍珠,發現這珍珠竟是人工安置上去的,還真是巧妙。
“怎麼了?阿意可是喜歡這珍珠?”
“還好,我就是在想,這老闆将珍貴的珍珠鑲在這上面不怕被人偷嗎?”
“怎會,三樓往來都是些身份高貴之人,怎會缺這點錢财?”
“也是。”她點點頭,前世的貧窮心酸緩緩湧上心頭。
“更何況齊月樓進出之人管控都很嚴謹,鮮少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耐心地解釋道。
可竹意卻眯了眯眼睛,心中更加不悅。
不愧是經常來消費人哈,了解的這麼清楚!
真是被他可憐兮兮的外表給迷惑了!
此時,正巧路過被其他包房點的兩位奏曲姑娘,二人見到李晟軒竟齊齊福身,其中一位還熟絡道:
“好久未見公子來了。”
她講話時眉飛色舞,嬌羞連連。
竹意看看李晟軒又看看那姑娘,完全坐實了自己的猜想,直接氣炸。
李晟軒并未講話,像是習以為常,隻是淡然點頭,并示意她們向身邊竹意行禮。
隻是她才不稀得這些莫須有的規矩禮儀,理也不想理會他們,腦袋一扭便走了。
那兩個姑娘面面相觑,大氣不敢出,也不敢離開,待李晟軒随意揮過手後方才離去。
她氣鼓鼓地走了,在三樓走廊随意找了處敞露茶桌坐下,隻是屁股還未坐熱,跟前便來了一男一女兩人。
那女的穿金戴銀,柳葉眉,臘梅唇,身若拂柳。将她從頭到尾掃視一遍,眼神鄙夷,嗤笑道:
“齊月樓什麼時候這種窮酸貨也能上三樓了?真是今時不同往日,這位置是本小姐先看上的,你,滾開。”
她拿下巴點了點竹意。
竹意本就因李晟軒的事火大着,正愁沒處發,這就有人送上門來了。
“怎麼,齊月樓什麼時候你這種沒教養的也能上三樓了?真是今時不同往日,這位置是本姑娘先坐下的,你這隻後來的花雞,爬開!”
她學着那女的語氣,一闆一眼地回怼。
聽見被罵花雞,那姑娘氣的臉瞬間紅到脖子根,她左右看了看周圍好奇投來目光的看客,面上挂不住。
急道:
“你你,你可知道本小姐是誰!敢對我如此講話?”她舉着一隻顫抖的手指指着竹意。
“知道啊,花雞嘛不是~看你披金戴銀的那樣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裡有幾個臭錢,一點品味沒有!”
她無所謂地聳肩說着,又看了看她身邊跟他一起的男人,同情地搖搖頭,
“啧啧啧,一點品味沒有!”
那女子被竹意怼地一愣一愣地,連帶她身邊的男人一并被貶低一道,她說自己沒品味,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她的意中人相貌醜?
她忍無可忍,上前一步,擡手惡狠狠道:
“竟敢變着法地罵我,今日本小姐定教你見識見識我的大名!”
眼見淩厲的巴掌就要落到竹意臉上,可她反應敏捷,輕輕側身,轉而一把抓住對方手腕一帶,那女子被她扯地一趔趄,她趁機端起桌上剛倒好的熱茶,穩穩潑在她帶着金飾的脖子上。
那女子被燙地一機靈,尖叫一聲。
竹意一把推開她,她腳步虛浮地後退,同她一起的男子将她接住。
隻是沒想到那男子竟是個練家子,他眼神淩厲一沉,竹意瞬間在他身上感受到濃厚的殺氣。
她驚愕擡首,心中正因自己現下還不可使用内力而猶豫,可那男子卻已經手做虎爪狀直沖她纖細脖頸而來!
不好!
竹意暗道一聲,此一招避不開了!
須臾間,她眼前一暗,一隻指節分明的手牢牢鉗制住那男子的手腕,熟悉的味道襲來,那人單手翻轉一道,借着對面那男人打過來的力,反手将他的虎爪打入對面那人自己的胸口!
那男子悶哼一聲,嘴角顯露些猩紅。
竹意看着身前及時趕來的李晟軒,他既戴了面具想必是不可暴露身份,一聲下意識呼喚輾轉唇齒間,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