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老闆?”
結果沒等竹意開口,對面那個貴氣小姐卻先詫異地開口了。
這下又輪到竹意懵逼了,什麼玩意兒?
她挑眉看一眼李晟軒,不可思議——
軒、老闆??
李晟軒這人先兵後禮,竹意和他兩人先後欺負了對面兩人後,他對着對面那貴小姐得體地作揖,道:
“無意得罪慕容小姐與這位仁兄,隻是儒王妃乃我齊月樓特意請來的貴客,在下現命方掌櫃帶二位另去别間包房,今日開銷都算在下的。”
他話說完,竹意在一旁聽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書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沒聽錯吧?
什麼叫‘她是他齊月樓的貴客’?
隻是李晟軒口中的慕容小姐聽了他這番說辭後卻完全不買賬,她掏出絲綢娟帕狼狽擦淨脖子上的茶葉,怒道:
“儒王妃又怎麼樣?就儒王那個不得寵的三皇子?在宮中他見了我都是恭敬行禮的,我爹是戶部尚書,我家世代為官,長安城誰敢得罪我?今日她欺人太甚,我慕容舒還偏不讓,偏要坐這個桌子!”
嘿,我這暴脾氣!
竹意在心中乍然吐槽一聲,手狠狠一拍桌子,頗有要起來揍她的意思。
李晟軒連忙拉住她,生怕她一氣之下又運用内力,但他對于慕容舒話裡的羞辱也絕不會容忍。
羞辱他可以,他早已無所謂。
可,誰也不可講阿意的一句不對!
他一改溫和常态,冷臉道:
“據我所知慕容小姐與二皇子尚有婚約在身,你與這位席公子同進同出我齊月樓的所有花銷都有記賬。慕容小姐現下的所作所為已是給皇家蒙羞,軒某好言相勸你既油鹽不進,若是不想此事被告知天下,還請你立馬向儒王妃賠禮道歉!并且從此往後再也不要踏進我齊月樓半步!”
“你!”慕容舒氣地咬牙,雙拳在身側捏緊。
怎麼也沒料想道這齊月樓老闆竟然還知道皇宮裡的事!
她與二皇子是皇後所期,皇上自小便指的婚約,這件事彼時隻有皇宮中的一些權貴知道,并未在民間傳開。
沒想到竟被人拿這件事威脅!
本還想嘴硬兩句,但她身邊的席延舟卻及時在她耳邊低語:“舒兒,沖動不得,切莫因小失大。”
慕容舒雖是聽他的話,但她卻還是極其不服氣,紅着眼睛看向心上人:
“難道真要我堂堂世家大小家給她賠禮道歉?”
那男子又伏在她耳邊說點了什麼,她才了卻一腔怨氣,極其不情願地走到竹意跟前。
她不屑地瞥她一眼,咬牙切齒道:“對不住!”
竹意這會還正饒有趣味地打量着自己深藏不漏的夫君呢,她開心地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後了!
此時見慕容舒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她吊兒郎當地歪頭,逗她道:
“對不住誰?”
慕容舒閉眼深吸一口氣:“對不住儒王妃!”
“何事對不住我?”
“你!欺人太甚!”她又急眼,席延舟一隻手将她攔住,慕容舒看了看身旁的席延舟,席延舟正給她使眼色,于是她才又妥協下來。
慕容舒沒好氣道:“本小姐想坐儒王妃這個茶位,被軒老闆拿私事要挾隻好作罷,所以對不住喽。”
竹意搖搖腦袋,心想這跋扈大小姐是不一樣,格外小心眼,又格外嘴硬。
她順着她的話說道:
“說的好!既然慕容小姐如此誠心地道歉了,那……我也并不是很樂意接受你的道歉,趕緊領着你那倒黴情夫滾吧!”
她不耐煩地扇扇手指,想起慕容舒開始說的話,又接着道,
“對了!下次見着我們家王爺,慕容小姐記得主動行禮哈,我們王爺這人為人知禮,主動給你行禮是他素養好,沒想到在某些沒素養的大小姐眼裡倒成他低賤舔着你了!”
慕容舒氣地牙都咬碎了,胸口劇烈起伏着,瞧着對面儒王妃那嚣張樣子,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不過她身邊的席延舟倒是淡定,竹意所說的難聽話都進不了他耳朵,他鉗制住沖動的慕容舒,将她摟在懷中強硬帶她離去。
他離去之際回過頭與李晟軒深深對視一眼,竹意這才認真打量起此人來。
穿着無異,佩玖外衣,身無利器,倒是他方才使的那招數看起來有點眼熟。
周圍看客卻隻當是看了一場好戲,這慕容小姐跋扈已久,往常來齊月樓偶爾見她鬧事隻覺吵鬧,今日總算有人出來治她了,大家都暗自在心中幸災樂禍。
而兩人離開後那慕容舒都還不服氣地跺腳,邊走邊吼道:“什麼破酒樓,明日就叫我爹将此夷為平地!”
竹意透過三樓欄杆縫隙看着樓下的兩個身影,無語地搖頭,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