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非得想讓他按他們所籌劃地那樣娶那個盛安?
想得美,他偏不。
“七殿下,朕看此事還是有待商榷,容朕考慮考慮。”
羽皇此時也不若方才那般好脾氣了,他嚴肅生硬道。
然,既如此,時立宵就更加不爽。
分明是他們美名其曰邀請他們過來,此次就為和親一事,兩個公主都登台了,怎麼他就是想要換個公主娶還就是不行了?
那就應當一開始别讓昌平公主來演奏啊!
真是荒謬,老不死的。
他直接擺臉子:“哼,誠意,我看羽國的誠意也不過如此!”
時立宵重重拂袖,轉身離開。
路過席幾時不忘道:“孟大人,我們走。”
皇子生氣了,孟喻白也是一肚子火。
本來他作為使臣是過來交談說客的,但羽皇這一系列行為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羽國最近跟珏國的戰事他們自是知曉,本來他們既然答應邀約來了,意思就是這個忙會幫。
可眼下……
“哼,好自為之吧你們!”
離開前,孟喻白特意轉過身發洩一道。
時立宵和使臣離開後,羽皇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豈有此理!”
下面的大臣和皇室子弟連忙惶恐跪下。
見狀,還好皇後娘娘今日也來了,她忙安撫道:
“陛下,今日您也累了,不若今日就到此為止罷,陛下消消氣,臣妾扶您回去休息?”
但羽皇并未消氣,他撿起桌上的酒壺朝着門口砸去,憤怒道:
“他時立宵算個什麼東西?區區一個皇子還敢朕叫起闆來了!想當年他爹都不敢這樣跟朕講話!”
他一邊說,一邊激動指着門口。
“唉……”下面跪着的人群中,發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竹意腦袋埋着,兩個眼睛卻興奮地提溜轉。
皇帝發火什麼的她還隻在電視裡見過呢,這會雖說氣壓低又吓人,但惹火他的又不是她,所以她還覺得在這濫竽充數吃瓜挺有趣的。
她不嫌事大,在心中偷偷吐槽:好啊,現在好了,大家都不開心了。
不過這歎息聲是她身邊的李晟軒發出來的,她肯定是清晰地聽見了。
竹意微微側頭,好奇地想打探他歎什麼氣。
沒想到,這虎子哥竟然在陛下大怒時直接起身來發表言論。
她驚地張大了嘴巴,眉毛上揚,連忙往旁邊挪了挪,不知他要說什麼,不過别帶上她。
希望皇帝可千萬别瞅到她,雖然她膽子不小,可是她很怕麻煩纏身的。
李晟軒頂着高壓,恭敬作揖:
“父皇息怒,不若此事還是交由兒臣來處理吧。父皇說先考慮考慮,三日後如何?三日後我定勸說七殿下再登堂與父皇商議他與純熙之事。”
因為這件事總得要個解決之法,羽皇發怒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分明還未一口回絕此事,可這嚣張七皇子竟然連他考慮的時間都不給。
畢竟純熙命格特殊,關系到他們整個國家的生死存亡,好歹等他回去問問國師,參考一下國師的意見啊。
既然李晟軒此番給台階,而且他又有信心讓七皇子再來商議,羽皇這才松了口氣。
他蹙着的眉頭還未展開,但明顯火氣消了大半。
看了看李晟軒,心中對他的好感又多了一分,加之他先前的功勞讓他也越漸信任軒兒确實是個辦事可靠之人:
“好,此事就交給你處理。三日之後再議,今日宴會就到此了。”
說完,他不悅地再瞥了一眼那地上跪着埋着頭的大臣們,也拂袖離去。
待他和皇後走了後,衆人這才松了口氣,緊繃的身體都松懈下來。
别人倒是心中慶幸,得虧有儒王站出來攬下了這件事,大家今日才能早點回家休息。
可孫大人和竹意,兩人卻憂心忡忡的。
尤其是竹意。
孫大人跟李晟軒兩人交換眼神後,孫大人便已心中有數。
他們兩人早已熟知彼此多年,遂他一直無比信任李晟軒的能力。
隻是竹意,李晟軒方才說勸說時立宵,她想,難道不會就是以他平時唠叨她的那些古言名句去勸說吧?
嘶。
她顫抖了一下,想起他滔滔不絕的念經她就煩躁。
遂試探地問道:“你要如何勸說時立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