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它會對自己窮追不舍,記仇呢!誰要是把她剃成個光頭,她也會提着四十米的大砍刀追着對方不放的。
“抱歉啊……”宋尋嘴角微微抽搐,怯怯問道,“它那頭發……哦不,是額羽,它那額羽還能再長出來嗎?”
不會一拔沒吧,應該是和頭發一樣能再長的吧?如果不能,那這梁子結下了可沒法解,想到以後在玄天學苑待着,時不時地會被它噴火追着滿苑跑,這真不是滋味。
“自然,它還小。”祁震道,“你應該慶幸,它還不太能掌控噴火的能力,時有時無,時大時小,不然,你今天可就沒那麼好運能撐到我們趕回來了。”
宋尋讪讪一笑,不知該說什麼好,便聽祁震繼續道:“應該是雲中沒那麼好運,到時他可就要遭殃了。”
确實,宋尋跌倒,付雲中受傷;宋尋受傷,付雲中遭殃,倒黴的可不就隻有承傷包一個人嘛!
宋尋更不敢說話了。
反倒是付雲中面容淡淡,似乎不怎麼在意,隻是問:“再長出來,需要多久?”
祁震又給火鸾喂了根靈植,道,“這不好說,少則一兩月,多則半年吧。”
然後他問宋尋,“先前你說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可還作數?”
宋尋答:“那是一定!”
祁震道:“我這靈獸脾性溫和,卻最是挑食,喝的隻喝晨間梧桐樹上的清露,吃的隻吃長在冷泉邊上的蕪苡草。它現在正長身體,你若能為它采來,它額羽長得也快,說不定一高興就原諒你了!”
“蕪苡草,就是方才你喂給它吃的那株?”宋尋記得樣子。
祁震點頭。
宋尋爽快答應:“好!”挖幾株靈植而已,總比日日被這家夥惦記着要燒了的強吧!
離開零柒小院時,付雲中喊住她:“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
宋尋回頭滿臉困惑,“沒有啊……”接着她後知後覺地望見自己手裡緊攥着的瓷瓶,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道,“确實是忘了!”
“多謝提醒!”她折返回去将裝有傷藥的瓷瓶遞給他便走了,這本就是她來此的目的,被白鳥這一出整得稀裡糊塗地,差點忘了正事。
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夕陽餘晖裡,屋内付雲中望着手裡的瓷瓶愣神,祁震在他耳邊調笑:“有些人啊,明明早就用術法靈力治好了傷,卻非得要人家的傷藥。左右這藥于你無用,不如我替你丢了吧!”
付雲中旋身躲過,将瓶子往懷裡一塞,面上情緒莫辨:“我因她受傷,這是她欠我的。”
——
烏崤峰劍閣之中,昊澤和相曦兩位仙尊正竭力修複神劍,幾番嘗試過後,昊澤停止施法,搖了搖頭:“單憑你我二人之力無法修複,神劍已斷,為今之計,唯有取得極寒之地隕鐵一塊,加以生于炎澤深處的赤陽花,與斷劍一起煉化,方能重鑄神劍,淨化魔氣。”
“如若不能重鑄,将來魔神再臨,便無法與之抗衡,此事迫在眉睫呐。”
昊澤眼望神劍,憂心忡忡。
上次追查闖入劍閣之人,也未尋到任何蛛絲馬迹。此人欲搶神劍不成也沒了後招,不知其真實意圖,究竟所為何來。
相曦大袖一揮,高昂道:“讓我去,一定把那什麼隕鐵和赤陽花取回來!”
昊澤按住他,“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你若離開了,師兄怎麼辦?他體内的魔氣需要時時壓制,現如今你我二人都不能離開蒼岐峰太久,更别說去往遙遠的極寒之地了。”
聞言,相曦懊惱道:“那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吧?”
昊澤踱着步子,眉峰緊蹙,他遣人召來無方,問道:“玄天學苑這一屆的弟子如何?”
無方低下頭去,恭謹回答:“回師尊,比前幾屆要好上不少,有幾個出類拔萃的,尤其一個叫付雲中的,根骨資質不輸當年的重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