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紀淮。”或許是見屋内無人回應,木門外的人主動開口道。
“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
聽到是【熟人】的聲音,賀弋和林晚夏依舊保持着警惕,并未立刻開門,而是追問道。
“我剛才聽到從你們那邊傳來聲響,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紀淮的聲音溫文爾雅,似乎飽含着真切的關懷,“你們沒事吧,需不需要幫忙?”
賀弋和林晚夏彼此看了一眼,眼神默契地交流了一瞬。在這個詭異之地,那種所謂的‘老好人’,恐怕活不了多久。
這“紀隊友”倘若真關心他們,先前那麼大的動靜,怎不見對方第一時間趕來。反倒此時才過來詢問,怎麼看都透露出一股虛假!
瞧着并非擔憂他們的生死,而是等到危險解除後才來打探消息!
這雖說不上對錯,但也不必對其坦誠相告,真心相待!
“多謝你的關心,我們沒事。剛才不過是撞上一個企圖進屋偷東西的小賊,被我發現後給吓跑了。”賀弋不動聲色地和對方敷衍着。
紀淮見林賀二人遲遲不開門,也未能打探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忽然“親切”地笑了起來,這一次他帶上了幾分“真心”說道:“那好吧,你們早些休息。倘若你們接下來需要幫助,可以随時來找我!”
說完,紀淮悄然離去。
不得不說,倘若換成隻是普通的新人,在遭遇這些恐怖之事,又僥幸逃生後。面對紀淮這種經驗豐富的‘好大哥’的關懷,很容易對其敞開心扉,信任有加,以求庇護。
可惜,他遇到的是賀弋和林晚夏這種心思缜密之人。
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會輕易相信這些陌生人的“好意”,越是遠離文明和法律約束的地方,人性的惡就越容易被激發和暴露。
隻是令賀弋和林晚夏未曾想到的是,他們的這種“拒絕”不僅沒有激怒紀淮這種“老考生”,反而讓他對他倆的謹慎産生了一定的欣賞。
賀弋臨危不懼,具備一定的身手和清晰的頭腦,最為重要的是不抛棄同伴的“善良”,這些特質足以讓紀淮對他刮目相看。
至于林晚夏,她容貌秀美,透着一種楚楚動人的柔弱嬌俏,容易引發男人的保護欲,這本就是一種優勢。不過,這種優勢若沒有相應的實力和保護,那将會成為一種可怕的災難。
畢竟稀缺又嬌弱的美女,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被掠奪的資源。如果沒有相應的智慧和實力,其下場不言而喻。
好在這林小姐在身體欠佳和突陷怪境的情況下,仍能冷靜應對,多看多聽少說話,這無疑是一種智慧的體現。更重要的是她被賀弋看重、保護,必定有着“過人之處”。
他倆之間的羁絆既是護盾,也是弱點。在某些必要之時,說不定能夠加以利用。這樣的人,相比用作探路石的愚蠢新人,更适合在考試中作為臨時的合格同伴,可以給予“一定”的信任和協助。
至于隔壁房間的蘇夢嬌和張浩辰,聽到如此大的動靜,卻遲遲不敢出來“看看”。雖然看似“穩妥聰明”,卻不會把握時機,趁機尋找線索,堪稱棄子。
在這恐怖的考試中,危險與機遇并存。不敢付出些許冒險的人,就難以獲取有用的線索。而沒有“有用的價值”,誰也不會好心地交換情報。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種自作聰明,妄圖不勞而獲的人,遲早是炮灰的命運。即便僥幸度過了這一次危機,也無法幸運地躲過接下來無數次的危機。
唯一的作用,或許就是用他們的命,為其他活着的人,排除掉一些錯誤的選項。
隻有擁有能力和智慧、又有一定【運氣】的人才能最終通過考試。
當然,紀淮的這些想法,林賀二人并未想到,不過,即便他們知曉了,恐怕也不會太過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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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間狹窄且密不透風的屋子裡。
“你這個蠢貨,連這點事都辦不妥,要你有何用!”
一位身着鬥篷的黑衣人,猛地一腳踹向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徑直将他踹出了一米遠。
黑衣人臉上戴着一個可怖的鬼面具,看上去陰森詭異。
“大人,請息怒啊!”
若是賀弋在此,就會發現這人正是先前偷襲他們未遂的雨衣男。
“大人,這都怪今夜突降驚雷,小的這才辦事不利。”隻見他神情惶恐,連滾帶爬,再次跪地磕頭道:“還望大人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小的定将将功補過!”
“哼!”這位神秘莫測的黑衣人,聲音嘶啞:“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聽好,明日······”
黑衣人冷冷地威脅道:“若是再辦不成,你這狗東西的腦袋——就别想要了!”
“大人放心,大人交待的任務,小的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雨衣男趕忙狗腿地谄媚道:“那、事成之後,大人可否在仙姑面前為小人美言幾句?”
“哼,看你的表現!”說完,黑衣人轉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
一旁的雨衣男,踉跄着爬了起來,啐了一口痰,眼神中流露出歹毒的光芒。
他小聲罵道:“呸!仗勢欺人的狗賊!等老子幹完這一票,老子就帶着‘小仙女’遠走高飛,再也不在這鬼地方受窩囊氣了!”
罵完人,雨衣男脫下了那身濕漉漉的雨衣,露出他那有些畸形矮小的身形。他從兜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磨刀石上“嗞嗞嗞”地來回摩擦着,在心中盤算着不懷好意的陰謀。
今夜的行動失敗了,着實可惜!要怪就怪,那個令人厭惡的小白臉!
哼!那家夥就像蒼蠅一樣,嗡嗡地圍着屬于“他”的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