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真正出了城,李長樂才真正意識到三大世家對周圍城市的把控嚴峻到何種地步。随便走進哪個村縣,隻要帶有牌匾的,都會标有世家的記号。
李長樂目前所在的祁祥縣就挂滿了标有魏家标識的牌匾,即使是不用牌匾的攤販,推車或是展布上依然有“魏”字,印在其上。
也不知這些店家若是知道魏家要倒該會如何?
李長樂和一衆兵将飛馳在縣城的街上,據調查,雲放此刻就藏在祁祥縣最東邊的一處溫泉山莊。
他倒是會享受,将劍南霍霍一通後,自己跑去泡溫泉。李長樂向來見不得壞人享福,她加快了速度,腦海中過了好些遍,一會兒見到那雲放,要用何種手段收拾他。
“小姐,就是這兒了。”身側的阿力是将軍府的老人了,始終沒随着其他人叫她郡主,一直稱她為小姐。
此刻,李長樂正站在溫泉山莊外,看着懸于高處的屍首,拳頭緊攥。
“這是山莊的老闆,也是魏家旁系的人。”一直盯着雲放的錢賀此刻來到了李長樂的身側,為她說明現在的情況。
“雲放收到了城中傳來的信鴿,之後便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他先是控制住了山莊内的客人,然後便将老闆殺害,懸在了房檐上。他手上人質衆多,我們沒法施以援救。”
“那他想要什麼?”李長樂此刻冷靜的可怕,她想殺掉一個人的心頭一次如此急迫。
“沒說,隻說要和将軍對話。我剛剛差人回城傳遞了消息,許是跟你錯過了。”
“哼,他想說,我爹就必須要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搞什麼幺蛾子!”長樂怒氣沖沖地一鞭子蹦開了山莊的大門,擡腳就往裡走。
一枚暗器突然飛過,紮在了她的面前。
是雲放。
此刻他正站在前方的閣樓上,笑眯眯地看着闖進來的李長樂,有些驚訝。
“怎麼來的是個娃娃?哦喲,還是個女娃娃?”
“我是你祖宗。”李長樂沒好氣的回答,舉起手中的鞭子指着前方的雲放,嗤笑道:“左右你也跑不掉了,抓人質拖時間也是徒勞,還不如趁早讓我抓到,大家都省些力氣。”
“小丫頭好大的口氣,你家大人沒教過你做人要謙虛嘛!”
“那倒沒有,我爹隻交過我在外不能受氣,遇見讓自己不開心的動手就完了。”
李長樂說話的同時,便向雲放發起了攻擊。
人質目前不在他身邊,先發制人或許還有一線轉機,若真等他将那群人質都叫到身前,威脅她放他走,那才是真的無計可施。
李長樂瞬間襲到雲放的身前,可身側突然闖出一個青衣男子,手中的暗器盡數甩向了李長樂。李長樂不得不制住身形,躲避那些暗器。
“過于沖動可不是好事啊。”雲放在樓上依舊笑眯眯,顯然沒将李長樂放在眼裡。
“我說要同将軍探話,怎麼将軍就派了個丫頭過來,也忒小看我了吧!”
李長樂被那青衣男子用暗器節節逼退,心中怒火中燒,隻恨自己出門帶的東西太少。不然真要比暗器,她也未必會輸。
“有話就說,别墨迹。”
“哦?你是何人,你能代替将軍做決定?”雲放在剛看見李長樂的時候就知道這姑娘衣着價值不菲,定是那李牧然唯一的寶貝女兒。
因此故意出言戲虐,讓她生氣,從而變得更加莽撞。
最好是……
将軍的女兒總比這一群沒用的百姓要強上許多,屆時他逃脫的機會也就更大。魏家那群沒用的東西居然着了那武宗揚的道,那武宗揚雖不至于将他供出,但也斷不會再同他合作。
他當時堂而皇之的捅破了他們武家的秘密,以武宗揚的性子,定是會殺了他,以絕後患。
隻是可惜他沒能拖到走私的貨物入港,不然這一趟他就真的是大賺了。
雲放垂眉看着眼前因為生氣導緻臉頰有些微紅的李長樂,開始端詳起眼前這張輪廓好看的臉。
少女的身材正事初熟之際,那種青澀而又稚嫩的美好,剛好是雲放最為中意的一點。
借着皎潔的月光,少女由于練武而緊實的身軀有着緻命的吸引力,額間的些許薄汗讓雲放心中燥熱感頓生,他沉醉地看着李長樂的雙眼。
幹幹淨淨、清澈見底,像無暇透亮的白紙,讓人忍不住想在上面肆意的潑墨,将她拽下深淵。
李長樂感覺得到雲放那異常惡心的眼神,她很想将他那帶有掠奪、和威脅的眼珠子摳下來。
但另一側,雲放的人将那群人質帶來了。
現在是最壞的結果了,李長樂憤憤地想着。她沒能一擊斃命,那便隻能聽從雲放的脅迫,然後再找機會殺了他。
可身經百戰的雲放哪會那麼輕易地給她們機會呢?
李長樂看向雲放的眼神愈發的兇狠,像是林間的小獸,虎視眈眈地準備随時給獵物緻命的一擊。
雲放很樂于見到李長樂這樣的眼神,他甚至有閑心拄着下巴,靠坐在扶手上欣賞,而後他饒有興趣地提出了一個建議。
“丫頭,想救人嗎?”
“我想殺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愛好不錯,很别緻。”雲放放聲狂笑着,不知道李長樂的話到底哪裡好笑,他居然笑出了眼淚。
錢賀擔心地看着李長樂,他太知道雲放剛剛的眼神意味着什麼了。無論如何不能讓長樂有危險,一會兒他就帶長樂離開,等待将軍同這人對峙。
“你來當人質,我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