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心漢!”宋延年憤憤地罵道。
“我說殿下,負心漢哪是說我這種?您可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人啊。”
李長樂在一旁連連點頭,她應和的是宋延年。
而且,她覺得宋延年說的十分有道理,這個齊譽就是個負心漢沒有錯啊!
徐樂延一擡頭就知道這兩個人又心有靈犀了,連忙打斷了這兩個人憑空的腦補,換了個話題。
“所以,我們一同以姜家表親的身份進城,姜家是知道的?”
“知道,她同家中長輩說好了。”
徐樂延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他很嚴肅地看着齊譽,冷聲說道:“你可知姜家是堅定的二皇子黨派,他們若知道我們……”
“不會知道的。”齊譽按住徐樂延擡起的手,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同他們解釋着:
“我們不會進姜府,入了岷江會直接前往莘扈村附近,而後找機會調查少女村一案。姜小娘子亦不會出現,她隻會在我們入城之時,托人将令牌轉交于我們。我們用姜家的身份在岷江行事會方便些,她對長輩的說辭也隻是幾個遠房表親聯系她,想過來玩兒幾日而已。”
“不會引起懷疑嗎?”宋延年有些不确定,齊譽這個安排聽起來隻是在鑽空子而已。一旦姜家真的要見他們幾人,或是他們動作太大,立刻就會露陷。
誰知齊譽卻十分肯定。
“不會露餡的,畢竟姜家自己也在焦頭爛額,沒什麼時間管我們。”
齊譽這話倒是引起了他們的興緻,岷江的事情一個接着一個,那麼引起姜家焦頭爛額的事情,會不會也和他們要面對的事有關呢?
“姜家二子被叛逃的民兵抓走了。”
果然有關!
宋延年就知道一定有關聯,不過這姜家二子去不上軍營,怎麼會給那群逃兵抓了去?
齊譽看出了宋延年的疑惑,但他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實情,老實講,這一趟行程,若是說一點兒危險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們以姜家表親進城,但若是查的深了,亦會受到威脅。這一點,在我們出發之前,我就同你們講過了,當然,将軍也同樣知道。”
李長樂對此也很疑惑,她爹明知道有危險,最後怎麼又同意她們去了呢?
徐樂延則是在旁邊哀歎道:“恐怕這次事情是真的很危急了,世伯手邊又确實無人可用。更何況他千般囑咐我們,隻查線索,萬萬不可直接插手。想必也是怕我們查的太深,受到危險。”
“可我們都不确定逃兵的事和少女村的關聯具體有多少聯系,還有那失竊的虎符。”宋延年想了一會兒就覺得頭痛,若是讓他純靠猜測,他倒是能說出個一二。
按照說書的走向,那定是在外的民兵得知了自己的家鄉和妻女被人糟踐,一時憤怒難忍,舉刀叛逃,回去拯救自己的妻女和母親。
但事實哪有那麼簡單,那群民兵叛逃,官府和軍隊第一個就會查他們的村落和那少女村。到現在都沒查到人究竟在哪兒,就意味着他們并沒有回去。
“先查吧,就算真的沒關系,我們也要救人。”李長樂握緊了拳頭,沉聲說道。
不像劍南之行的先入為主,對于岷江,她們并沒有在當地生活很久的世家子弟為她們指引。一切的行動都基于齊譽帶來的外?圍線索,其他的一概不知。
但率先引起她們憤怒的,也正是齊譽所說的少女村。虎符的事情他們幫不上忙,失蹤的民兵和主帥他們也幫不上忙,他們能做的,就是解決眼前的困難,解決那群少女的困境。
畢竟正義不分大小。
宋延年點了點頭,他雖然有疑惑,但卻也同長樂想的一樣。既然看見了人間煉獄,就沒有繞過去的道理。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幾個外人,貿然進了岷江,沒有當地人的陪同,确實不認路啊。
齊譽隻是對劍南熟悉,對岷江就未必了。他們過程中還要注意随時隐藏行蹤,總是在問路确實不是個好辦法。
但……
宋延年看了看齊譽,既然他敢把他們幾個帶出來,想必已經有解決的法子了。想了想,宋延年還是對着齊譽問道:
“所以你和那姜家小娘子……”
“殿下!”齊譽十分鄭重地看着宋延年,認真解釋道:“真的沒什麼,我發誓我沒有用花言巧語騙她為我們此番行動行方便。”
齊譽為了展示他的真誠,甚至還将手舉起,對天發誓。
宋延年見他确實沒有禍害人家姑娘的心,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也就是在這時,窗外有了異變。
一枚暗器透過窗簾直射向齊譽的面門,宋延年和齊譽因為一直在談話,竟沒能及時發現。
一瞬之間,齊譽的手,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