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密道,其實也不過是高低不平的土洞罷了,幾個人走得十分狼狽與艱難。
在走出密道的那一瞬,李長樂借着月光,分明看到齊譽頭頂的頭發炸起,活像隻發了瘋的小獅子。
齊譽本想回頭看看身後的人,一眼就瞥見了李長樂眼中的嘲笑。他不動聲色地轉了過去,将頭發理好,狀若驚訝道:
“呀!長樂,你……”
“我怎麼了?”齊譽話說一半就不說了,惹得李長樂很是揪心,便上前推了他一下。
“說話啊!”
齊譽笑了笑,連忙搖着頭。“沒什麼,是我多心了。”
随後,便緊跟着姜姒,朝着地上走去。
李長樂知道這人就是在故意氣她,想上去揍他,但被她忍住了。正事還沒做,等到出了村,回到宅子,看她不好好收拾這個齊譽。
宋延年摸了摸有些炸毛的李長樂的頭,幫她理了下同樣有些炸的頭發。
“出去以後,我幫你一起收拾他。”
“好!”李長樂對着宋延年笑眼彎彎,還是宋延年夠兄弟!
二人一同跟上了姜姒,剛出地窖,幾人就發現了不對。
“好重的血腥味。”
李長樂皺了皺鼻子,如此濃厚的血味,怕是還沒幹涸。
“不是有軍隊把持嗎?怎麼還會有傷亡?”宋延年從後面走出,看着原地停住的幾個人,不由得發問。
齊譽攤開手,示意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也能察覺得到,這裡的氛圍和味道,顯然十分詭異。
濃厚的血腥味伴着一股股惡臭,不斷襲擊着他們的口鼻。
“沒事,這裡的常态罷了。”姜姒擺擺手,示意周圍沒有人在。
“常态?”李長樂盯着姜姒的後腦勺,不是很理解姜姒的這句話,“什麼常态?”
姜姒回過頭,不是很想為李長樂詳細解釋其中的緣由,但李長樂的眼神焦急,似乎今天不給她個答案,她是不會善罷甘休一般。
姜姒無奈歎氣,緩緩說道:
“若是隻想找少女,沒必要千裡迢迢地來到少女村。能來這裡玩樂的,不會隻局限于在哪兒都可以買到的皮肉關系。”
李長樂沒有完全懂,但也知道了姜姒話中的含義。
她垂下頭,快速地做了幾個深呼吸來暫緩心底的怒火。再次擡頭時,李長樂的眼神顯然堅定了許多。
“你們要找什麼線索?”
姜姒并不知道她們的打算,她隻知道要帶她們幾個進村找線索,但對她們要調查的内容一無所知。
現在,既然她們已經到了少女村,她有必要問一下,好做接下來的安排。
“來這裡的人,一般現在這個時間會休息嗎?”宋延年問道。
“一半一半吧。”姜姒躲在暗處,為她們指着不遠處燈火通明的排樓。
“那幾個一排一排連載一處的房子,是專門為這裡的客人準備的。他們若是累了,也不會在那裡休息。”姜姒指向右側,暗沉沉的幾個小院落,繼續說道:
“那裡才是那群人真正休息的地方,但我不建議你們往那裡去。守着的人太多,容易打草驚蛇。”
“是來的人自己帶的守衛,還是……”宋延年隐隐約約能瞧見那群守衛身上穿着的衣服,顯然和村外看守的士兵并不一樣。
“是士兵,但是在少女村裡穿着統一定制的服飾,方便區分。”
“這群人都是出自肆乘軍?”
“嗯。”姜姒點了點頭,“所以肆乘軍主帥無雙的失蹤,大家都懷疑是那群逃兵所為。”
“身為邊境軍人居然來這裡做出此等事情,真是軍人之恥!”宋延年憤憤地咬着牙說着,眼中的殺意快要掩蓋不住。
齊譽拍拍宋延年的肩,寬慰道:“好在我們發現了其中的問題所在,早些解決,也好過邊境生事後才發覺這些。”
“所以呢,我們怎麼行動?”
姜姒沒時間和他們感同身受,在她看來,肆乘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這群京府來的人,再怎麼換主帥,換官員,遠就是遠,管不到就是管不到,能有什麼辦法?
與其氣這個,還不如趁早辦完事,早些帶姜夏回他們口中的京府。
“我和延年……”李長樂綱要說話,卻被姜姒打斷了。
“你和我同行。”
“啊……”李長樂突然想起來,姜姒的性子,急忙答應着:“也好,我與你行動。就是我要去的地方都是些危險的地方,你……”
“可以。”姜姒一口答應了下來,仿佛對這裡的危險毫不在意。
“那我和齊譽一起。”宋延年對這個分配沒什麼意見,不論是他還是齊譽,和姜姒同行都會有很大的壓力,還是讓姜姒與長樂一起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