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他的親兄弟,父親的一切舉動,都變得極為合理了起來。
父親隻是為了讓他和姜方承鬥,為姜家奪取更多的利益,而眼前的人,才是他一開始定下的繼承人!
齊譽看着越來越慌張的姜方然,大概也能猜得到他在想什麼,不免有些好笑。
不過他不會解釋什麼的,姜方然不能一直被困在這兒,他也不能一直在外面扮演姜方然,否則遲早都會引起懷疑。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姜方然心底埋下一根大刺,讓他質疑周圍的一切,這樣才不會将他的存在透露出去。
“有什麼不可能的?正因為我們長着同樣的臉,之後我替代你時,才不會讓任何人懷疑。”
齊譽朝着姜方然鞠了一躬,十分感激地說道:
“我還要謝謝你,為我努力這麼多年,真是辛苦弟弟了。不過呢,如今你可以休息了。父親的大計馬上就要實現了,我也剛好可以在此時接替你的人生了。”
齊譽淡淡的語氣,讓姜方然聽得怒火中燒。
可還沒等他罵出口,眼前的人再次說道:
“哦,對了,姜方承和你較勁了那麼久,還不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沒有一點繼承家業的可能。等我正式頂替你之後,會将他的表情畫下來,然後再燒給你的,也算是對你的補償。”
姜方然似乎已經認定了齊譽的話是真的,他絕望地看着眼前與他一模一樣的男人,嘴裡反複念叨着三個字:
“為什麼?”
齊譽莞爾一笑,語氣很是遺憾,但臉上的表情卻得意得很。
“沒有為什麼,有些人生來便是棋子,而有些人生來就是執棋人。诶?你居然不知道?”
齊譽誇張地看着姜方然,往前走了兩步,與姜方然的臉湊得極近。
“堂堂姜家公子居然不知道這件事嗎?我以為你借着姜家的勢力作威作福這麼多年,對這個真理十分清楚呢!你借着姜家勢力,和别人一同殘害普通百姓的時候,沒有想過原因嗎?啧……真是遺憾。”
姜方然茫然地看着齊譽,不明白他的話。
為什麼要遺憾?
齊譽卻向後退了兩步,朝着姜姒揮了揮手。
“拉到那處坑裡活埋了吧,如此蠢笨之人,确實沒有活在世上的必要。不過呢,看在你即将要死的份上,倒是可以讓你死個明白。”
姜方然像個待宰的豬一樣,被姜姒和無念架着朝一處地方拖去。
可他的眼神依舊盯着齊譽,想知道他口中的答案究竟是什麼。
齊譽看着姜方然的眼神,隻覺得可笑,半晌,他輕輕說道:
“下輩子記得,再把别人當成牲畜利用玩弄的時候,也要反思自己是不是也成了别人随手可抛的棋子,好走,不送。”
齊譽微笑地朝着姜方然揮手,而姜方然此刻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他面如死灰,絕望地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是他敗了,隻是沒想到,敗給的是父親。
頭頂傳來一處劇痛,姜方然一頭栽倒在地,姜姒和無念互相對視了一眼,又将人拖回到了齊譽面前。
“你剛剛演那麼一出算是怎麼回事?”
齊譽并沒有告訴她還有這麼一場大戲,姜姒想配合都不知道如何下手,隻能先将姜方然敲暈,回來問問齊譽到底是個什麼打算。
可齊譽顯然還沒從剛剛的戲裡走出,依舊端着姜方然的架子,和姜姒說話。
“能有什麼,不過是……”姜姒将木棍往齊譽眼前一橫,威脅道:
“你好好說話!”
“得得得,哎呦,您生什麼氣啊。”
齊譽伸出一根手指将那木棍扒到一邊,和姜姒解釋道:
“我不能一直在上面假扮姜方然,他也不能突然失蹤,所以隻能對他攻心,讓他誰也不信,這樣才不會貿然暴露我們的行蹤。”
姜姒将信将疑地看着齊譽,有些不放心。
“你要将他放回去?穩妥嗎?”
齊譽扯了扯嘴角,現在哪有全然穩妥之事啊,大家都靠賭嘛。
但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差不太多,你放心吧。”
姜姒見他如此說,皺着眉頭點了點頭,也隻能相信他了。
“所以,人要怎麼處理?”
無念在一旁突然問道。
“不能讓他知道這個墓道,左右我們運輸的東西也差不多都運回來了,就給他扔在村子外圍,那邊剛好有個坑。嗯……”
齊譽略微思索,伸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埋得時候臉上的土埋淺一些,被真給弄死了。”
無念點了點頭,扛起人就走。
現在天黑,正是埋人的好時機。
姜姒有些不放心無念,想了想也一起跟了過去。
沒多久,這裡隻剩下了齊譽自己。
齊譽又坐到了地上,隻覺得頭有些疼。
“早知道當初就不聽那個皇家秘辛了,怎麼就是改不掉這個愛聽小道消息的臭毛病。”
突然,齊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他反複回想着剛剛他和姜方然經曆的一切,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不……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