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穿好後不久,蕭禹便回來了,他也去正殿内換了身與沈扶一樣的黑色夜行衣,随後過來西殿。
“我們走吧。”
沈扶跟着蕭禹走到廊下,行至院中時,沈扶問道:“這麼晚要去何處?”
蕭禹笑笑,“白日我們在欽天監,他們就敢明目張膽過去,想來定不隻尋那一塊令牌。是以今晚,他們冒着危險也會再去欽天監一趟,我們過去守株待兔。”
沈扶頓住腳步,說道:“殿下帶一會功夫之人去吧,我不會輕功,隻怕會拖累。”
“不會,有我在。”
沈扶看着蕭禹如古井般的黑眸,點了點頭。
夜間宮道上有些陰森,二人避開巡邏之人,一路走到監正屋後的小花園牆邊。
沈扶看着高牆,又看向蕭禹。
蕭禹道:“阿扶,失禮了。”
說完後,蕭禹伸手摟過沈扶的腰,一把将她攬進自己懷裡。
距離驟然拉進,沈扶頭撞在蕭禹肩上,她心下一驚,下意識想要推開蕭禹。
誰知越推,蕭禹環在她腰上的手就越緊。
“蕭禹!”沈扶雙手抵在蕭禹胸膛上,眉眼帶着薄怒,“松手!”
“噓。”蕭禹道:“抓緊了,我們上屋頂。”
蕭禹腳尖點地,瞬間飛在牆上,沈扶想要推蕭禹的手變成了抓,蕭禹衣襟都被她拽的松開了些。
蕭禹輕笑一聲,腳尖再次輕點牆頭,一躍飛上屋頂。
屋頂瓦片發出輕響,沈扶心有餘悸地回頭看着院子。
“無事了。”
蕭禹抱着沈扶一起蹲下,看着沈扶緊張的臉,他又笑了下。
沈扶惱羞成怒,松手錘了蕭禹一拳,“混蛋!”
“别動,小心掉下去!”
話音剛落,沈扶腳底處的瓦片便滑了下,她立馬抓緊蕭禹。
“你!”
蕭禹道:“好了好了,下去之後,任憑阿扶打罵,現下應當快來人了。”
沈扶聞言立馬不動了。
蕭禹拿開屋頂幾塊瓦片,二人一同透過縫隙,盯着屋内。
這般姿勢沈扶幾乎納入蕭禹懷中,蕭禹卻還嫌不夠,趁着沈扶專注向下看時,又摟着她往自己身側靠了靠。
月偏一寸,将近三更,果真有人偷偷進了屋内。
那人身材矮小,動作輕盈,小心翼翼推開監正的房門後,便在屋中翻找了起來。
四下角落他都沒放過,一番細緻查找後,那人在床頂幾層紗帳之中取出了一物。
屋内沒有點燈,沈扶看不清楚他手拿的究竟是何物,沈扶與蕭禹對視一眼,二人準備下去抓人。
瓦片的輕響驚動了那人,那人快速擡頭向上看了一眼,而後轉頭就往欽天監内跑去。
“站住!”
沈扶喊了一聲,蕭禹抱着她落地後,沈扶立馬跑着追上。
那人已經跑出十幾步外,蕭禹快過沈扶,将要抓住那人之時,那人忽然向後撒了一把金黃粉末。
蕭禹雖有防備,但還是吸進去不少,粉末入口鼻的一瞬間,蕭禹頓時感覺頭腦昏沉。
沈扶跑上前來,一手扶住蕭禹,眼見那人将要拐進小門,她立刻摘下腕上軟刀,向那人甩了過去。
軟刀割傷那人肩膀,有一物落地發出脆響。
“來人抓賊!”
沈扶喊了一聲。
“何人深夜鬧事!”
這廂動靜已驚動侍衛,那人本準備撿起落地之物,為保命還是跑走了。
沈扶扶着蕭禹靠在日晷上,走到那處撿起落地之物。
鈴铛碰撞發出響聲,沈扶借着月光辨認出那物是一長命鎖。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在做什麼!”
欽天監衆人都已醒來,一時間燈火通明。
侍衛們圍着沈扶,用刀指着她。
沈扶輕輕皺眉,無視他們,走到蕭禹身邊,查探他的情況。
“殿下,你還好嗎?”
蕭禹眼神已經清明,“無事,方才有些頭暈,現下好些了,阿扶扶我站起來吧。”
沈扶扶着他站起身,對那群侍衛說道:“我與太子殿下夜探欽天監,有一歹人從監正屋中取走一物,跑進後院卧房之處,那人被我用刀割傷肩膀,你們快些去尋!”
“太……太子殿下!”
“參見太子殿下!”
“起。”蕭禹道:“速派人去查。”
“是,你們去那邊,你們去另一邊查!”侍衛統領吩咐完後,朝蕭禹行李道:“我等巡查不嚴,還望殿下恕罪。”
“你親自去,莫要讓人跑了。”
“是!”侍衛統領擡頭,眼睛猛地睜大,“殿下!您的鼻子……”
沈扶轉頭看去,隻見不知何時,蕭禹鼻孔出了許多血,血柱越過唇峰,一路淌到下巴,滴落在地。
沈扶一驚,“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