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醫?”蕭禹眯了眯眼道:“怎地你這般看阿扶?”
沈扶眼睛微微睜開,看着林英,“勞煩林太醫。”說完後,沈扶便又閉上了眼,不過片刻便睡了過去。
她這般虛弱。
林英跪下為沈扶把脈,細細摸了一番後,林英輕聲道:“殿下,沈大人體内的獵春,藥效已經褪去大半,現下隻剩一些未排出身體的餘藥,待臣開幾幅藥,沈大人吃上幾日後,便無事了。隻是這餘藥散去之前,沈大人或會多次進入中藥時期的樣子,不會如今日這般嚴重,但也需纾解,屆時還請殿下照今日之法,幫沈大人一二便是。”
蕭禹看了看沈扶,點頭應下。
“阿蝶,去記下藥方,請林太醫前去偏殿歇息。”
阿蝶上前道:“是,林大人這邊請。”
“多謝殿下,臣告退。”林英跟着阿蝶走出去幾步後,又停住腳步,從藥箱中摸出一個白玉瓷瓶,回身呈給蕭禹。
“殿下,這是玉露膏,可在事後緩解女子之痛,請殿下收下。”
蕭禹打開聞了聞,随後遞給阿蝶,阿蝶把玉露膏收進床頭櫃後,與林英一同走了出去。
屋内燈盞熄滅,蕭禹在昏暗中看着昏睡的沈扶。
他何其幸運,生在皇家,無父母逼婚。建功立業,仕途一路通暢。及冠之後,遇見心愛的女子,對方也心悅于她。
此刻的蕭禹看着沈扶,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便是要先找出滅彌陽族的兇手,報了沈扶的滅族之仇後,将世間所有最好之物,都捧來她面前,保她日後平安順遂,心想事成。
“阿扶……”
蕭禹呢喃一聲,俯下身吻住了沈扶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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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又做了一個夢,夢中神寨依舊在深山之中,爹娘還有族人也都還活着。
夢中的她牽着蕭禹的手,一步步走向站在祠堂門口的爹娘,爹娘笑着看向他們相握的手,滿臉欣慰的對蕭禹說了什麼後,又對着她說道:“雖有可托付之人,但萬望保全自身,不可過度依賴他人。獨身在世間,當自立為主。”
沈扶笑着看向二人,點頭道:“爹娘放心,我知道的,您二位教給我的道理,都陪着我走在路上呢。”
父親說:“小丫頭,就你最會說話。”
“阿扶啊,不必執念過深,天意在上,隻需遵循便好。”母親道。
沈扶看向母親,搖搖頭道:“不,我要找到滅族兇手,親手将他們殺死!”
“罷,都随你。”母親寵溺一笑,“回去吧,他還在等你呢。”
身旁的蕭禹不知何時不見了,沈扶轉身去尋,卻被一道白光照射,晃的她從夢中醒了過來。
沈扶睜開眼,緩了緩後,看着周圍陌生的床帳,想起了昨夜的事。
獵春,蕭禹,水池,寝殿……
沈扶閉了閉眼,感受着身體的變化,面頰微微有些發燙,她拉着被子蓋住下半張臉,被子上淨是蕭禹身上的香味,引得她臉紅更甚。
“大人,您醒了?”端着羹湯走進來的阿蝶喜道。
沈扶恢複淡然模樣,“嗯”了一聲,随後坐起身。
“您感覺如何?可還有不适之處?”
“無事。”沈扶看了眼外面,問道:“幾時了?”
阿蝶端着碗道:“回大人,辰時了。您昨夜沒吃多少,現下用些百合粥吧?”
沈扶确實餓了,她點點頭,接過羹湯後用了半碗,問道:“殿下不在嗎?”
阿蝶笑道:“殿下卯時便出去了,這會兒應當快回來了。”
阿蝶話音剛落,蕭禹的聲音便從遠及近,“阿扶,可是醒了?”
沈扶把碗遞給阿蝶,看着蕭禹道:“嗯,醒了。”
蕭禹摘下披風,從後腰處拿出一捧花束,其中有個色鮮豔的花兒,他遞在沈扶面前道:“阿扶快看看,可喜歡?”
現下已經不是花開的季節了,不知蕭禹去哪弄了些麼多鮮豔的花,沈扶聞了聞道:“喜歡。”
昨夜一事過,又許久未見,沈扶細細看着蕭禹,想在他臉上尋些變化。
蕭禹往前坐坐,湊過去吻在沈扶臉頰,問道:“阿扶,可還記得昨夜之事嗎?”
沈扶微微怔住,在蕭禹殷切的眼神下,她點了點頭。
“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