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大晴,幾縷陽光透過窗子,灑在寝殿地上,照得屋中溫暖亮堂。
沈扶黑發随意散下,穿着淺黃的寝衣坐在榻上,她白淨的面上還帶着些剛睡醒的慵懶,就那般直勾勾看着蕭禹,淡然地說着那令蕭禹心跳不止的話。
他循循善誘,“記得什麼?”
她直白回答,“多謝殿下昨日救我,幫我解毒,不乘我之危。從前不懂得,如今知曉我心悅殿下,亦不知情從何處起,總歸就是心悅。”
蕭禹的喉結滾了滾,問沈扶:“你可睡醒了?”
沈扶看着蕭禹發懵的表情,忽然笑出了聲。
自初見之日起,蕭禹就從未見過沈扶這般明媚的時候,他覺得此刻沈扶的笑,比日頭還要明亮耀眼。
蕭禹輕喚道:“阿扶……”
“嗯。”
沈扶伸出一手撐在床上,另一隻手抓住蕭禹的胳膊,她看着蕭禹的唇,前傾着緩緩湊過去,用自己的唇在蕭禹的唇上蹭了一下,如覓食的貓兒一般。
呼吸相聞,蕭禹一激靈。沈扶的動作像是觸發了他什麼機關一般,蕭禹攬住沈扶的腰,起身将她撲倒在床,花束滾落在地。
阿蝶一副苦盡甘來的模樣,她嘴角帶着激動的笑,端着碗撿起花束走了出去。
“你守好這裡,不可讓人靠近打擾。”阿蝶吩咐太子寝殿之前的小宮女道。
“是。”
殿内,蕭禹身子雖輕柔地壓着沈扶,但口中卻是用了大力,将沈扶發白的唇蹂躏的血紅,還不肯松開。
“阿扶。”偏他還要從口中不停地喚着沈扶的名字。
沈扶微微睜眼,看着蕭禹近在咫尺,微微顫抖的睫毛,聲音似是從喉間溢出般,一聲聲應着他。
不知過去多久,蕭禹才緩緩退開,他額頭抵着沈扶的額頭道:“阿扶,我亦心悅你,從初見時便開始。我從前不曾心悅過人,有些遲鈍,也不曾婚配,父皇允我可自己做主,我向你保證,從前日後,我身心隻屬你一人,若有改變,五雷轟頂,不可超生。”
世上有人不信誓言,但皇族和彌陽族卻是最信的。
沈扶心下一動,伸手摸過蕭禹的臉後道:“我爹說,世人感情珍貴,一心不可二用,所以他一生隻有我娘一個妻子。殿下雖生在皇家,卻也是凡人,日後我若感覺到殿下心思不純,想多次婚娶,便會頭也不回的離去,”
“不會。”蕭禹抓住沈扶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道:“我不會!”
沈扶又笑,蕭禹看着她的笑如沐春風。
“殿下晨起去了何處?怎得這時才歸?”
為她關心在乎的感受實在是美妙,蕭禹坐起身脫下外袍,“阿扶躺着,我去換身衣服,你再陪我歇一會兒可好?”
沈扶點點頭,理了理被子。
蕭禹去一旁換了與沈扶相像的中衣,随後鑽進被子裡,抱着沈扶的腰躺下。
床帳落下擋住絲絲刺眼的光,沈扶額頭抵在蕭禹的頸側,聽着他說話。
“昨夜宮中動兵,驚動了父皇,今日晨起老七宮裡出了點事,我随父皇過去處理了。”
沈扶僵了下,昨夜她捅了蕭成那一刀乃是貫穿傷,不知是否……
蕭禹拍着沈扶的背,嘴唇貼在沈扶的額頭蹭了蹭道:“昨夜之事,父皇已經全部知曉,他派給老七太醫後,又将他禁足了。我回來時,帶了兩箱珠寶及珍稀藥材,都是父皇給你的,他還給你批了假,阿扶可安心休養。”
沈扶擡頭看着蕭禹,問道:“那你呢?陛下給你什麼處罰?”
蕭禹無奈笑笑,他揉着沈扶的後頸道:“抄書練武扣銀子,再挨頓罵,就無事了。”
“昨日才帶功歸來,今日就被處罰。”沈扶道:“多謝殿下。”
蕭禹道:“應該的。”
沈扶笑了笑,靠得蕭禹更緊了些。
蕭禹抱着她輕拍,與她說着南下時候的趣事,待懷中人兒呼吸平穩後,蕭禹又吻了吻沈扶的額頭,才閉上眼睡去。
内殿沒了動靜,守在門口的小宮女小心地問阿蝶,“阿蝶姐姐,午膳都備好了,這……”
阿蝶笑道:“不必填竈台了,一直熱着就好,殿下和大人不說話前,誰都不許打擾。”
“是。”
日轉半邊,沈扶才又醒來,醒來後她穿上松快些的衣裳,與蕭禹一同用過午膳之後,坐在窗邊榻上剪花。
天愈發冷了,沈扶昨夜泡了冷水,又因體内還有餘藥,今日總是有些昏沉,是以蕭禹不讓沈扶出門受風,并且指揮着阿蝶将西殿之中,沈扶的所有東西都拿出來,搬到這裡。
沈扶阻攔不成,便不再管。
蕭禹站在地上指揮着衆人收拾之時,還不忘湊到沈扶面前吻她的臉,問她:“阿扶,可願意給我一個名分?”
自古男婚女嫁,從來不是女子說了算的,沈扶插花的一頓,微微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