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
“阿扶,我們現下是何關系?”
沈扶想了想後道:“彼此心悅,交往的關系。”
蕭禹笑道:“即是在交往,那阿扶搬來這裡,與我感情近些,也是可以的,對吧?”
神寨之中,男女之間向來是直接婚配的,沈扶并未見過交往之間應當如何,不過應當也差不了多少,她點點頭,轉而又去插花。
蕭禹跟着下人們忙活了将近一個時辰,待都整理好好,才坐在沈扶身側,大口喝着茶。
沈扶看了他一眼,插上最後一朵花道:“小心嗆到。”
“好,聽阿扶的。”
蕭禹用完茶,揮手讓阿蝶進來,阿蝶端着藥和羹湯走近來,沈扶吃下後,阿蝶退出去,殿内隻剩二人。
蕭禹被沈扶趕到對面坐着,他手撐着下巴,問看書的沈扶道:“一日不出去,可悶得慌?”
“不會。”沈扶擡頭看他一眼,問道:“殿下出去多日,應當有許多事要忙,你去便是,不必陪着我。”
蕭禹搖搖頭道:“無甚事,明日再去也不遲,今日等等長風的消息,他去抓下藥之人了。”
沈扶手一頓,擡頭與蕭禹對視一會兒後,還是從懷中摸出了亭中人給她的那封信。
蕭禹伸手接過,邊問着邊打開了信。
“這是?”
沈扶從蕭成出現,再到霓貴妃之死,再到亭中事,都粗略地講給蕭禹聽,蕭禹聽過後臉色募的變冷,眼中怒氣就要溢出。
“這信紙制作工藝十分複雜,紙張上等堪比金紙,乃是一旁小國冠淩國每年向大莊朝貢而來的。”蕭禹翻動信紙看了看後道:“每年年後,父皇都會把這信紙分給皇子們,尋常人不會有。”
沈扶道:“隻給皇子們?”
“是,禦賜之物不可轉贈他人,是以隻可皇子有。”
沈扶心微沉,原來此人就離自己這般近。
她發愣時,阿蝶從外面走進來道:“殿下,長風回來了,還帶了一個人。”
沈扶與蕭禹對視一眼,蕭禹道:“讓他去大殿等我們。”
“是。”
大殿在寝殿之前,沈扶遠遠就看見長風站在殿中,他身旁兩人同時舉着劍,指着跪在地上的人。
走得近了,沈扶才看出那人是個宮中侍衛。
“參見殿下,沈大人。”
蕭禹擺擺手,牽着沈扶坐在座上,他坐在沈扶身側,擡了擡下巴問道:“這就是下藥之人?”
長風行禮道:“是,殿下,他已親口認下。”
沈扶聽着幾人說話,她打量着這侍衛的身形,他似乎與那日亭中之人身形無甚差别。沈扶又向下看,待看到侍衛用布條包裹的胳膊時愣了下,侍衛這條胳膊似乎比另一條短了不少。
蕭禹注意到沈扶的眼神,他朝着長風使了個眼神,長風瞬間明白,按着侍衛的胳膊向後藏起來,壓着他兇狠地說道:“将你方才所說之事再說一次!”
果不其然,沈扶注意力被轉移,她問道:“那日涼亭之中,給我信的人是否是你?”
“是……我。”侍衛被壓着,斷斷續續說道:“給你信之人是我,下藥之人也是我,滅你全族之人也有我,你要殺要剮,都随意!”
又是這般順暢,沈扶已經習慣,她站起身道:“你受何人指使?”
“無人指使。”
沈扶又問道:“你是否在禦花園中,西南角處,我們談話的那個亭子附近的宮殿裡當差?”
“是。”
“我們談話的亭子在東北角。”沈扶嗤笑一聲,“昨夜太子殿下調兵,陛下親自下令捉拿下藥之人。下藥之人或許真的是你,但與我談話之人并非是你。”
“是我記錯了,是我!就是我!”
“别喊了,你的父母親人或許捏在那人手中,但是他如何權利滔天,也不大過太子和陛下,你隻要說出是何人指使你下藥,頂下這些過錯的,我們便可放過你,并幫你就出你的家人。”
沈扶的話堅定有力量,侍衛愣了半天後不言,長風捶了下他的斷了手的胳膊後,他才道:“我說給你,你也無法報仇!沈大人,你真的知道你身側站着的是人是鬼嗎!”
沈扶皺皺眉,問道:“要說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讓我來猜,直說你是何意!”
侍衛咬咬牙,看着沈扶道:“沈大人良善,我實在不忍騙你。大人說的沒錯,太子權勢滔天,我終歸逃不過一死。那我不妨直說,指使我下藥,頂罪之人就是你身側站着的太子殿下!”
沈扶瞳孔緊縮,猛地轉頭看向蕭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