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虛虛地握了握拳頭,搖搖頭道:“無事。”
方才阿蝶雖是沒陪着沈扶,蕭禹的人無時無刻不在沈扶身邊,他想知道什麼,誰也瞞不住,但沈扶現下不願說。
她不說,蕭禹便就着從後握着沈扶手腕的動作不動,偏頭看着她的側臉。
片刻後,除了臉頰之處有蕭禹的呼吸燙到外,沈扶泡在水下的身子,漸漸感覺到了冷。她轉了下手腕道:“我冷。”
蕭禹呼吸一滞,他手掌微微收緊,瞥了眼水面後,快速起身走到一旁的架子邊,拿下毯子蓋住浴桶,又拿過另一條厚些的浴巾蓋在沈扶肩膀上,而後雙手穿過沈扶腋下用力一提,水聲嘩嘩掉落,沈扶就那般被蕭禹抱出了浴桶。
騰空的瞬間,沈扶有些呆滞,她反應過來後,立馬環住了蕭禹的脖子,濕漉漉的臉頰貼在蕭禹頸側,沈扶呼吸幾遭後,喚道:“殿下!”
蕭禹一手托着沈扶,一手拉過浴巾裹住沈扶,往寝殿内走去,“嗯,先去換身衣服,免得着了風寒。”
沈扶剛出浴桶,哪怕殿内時刻生着地龍,她沒被浴巾裹住的小腿上挂着的水珠,沾了風還是有些涼。聽見蕭禹這般說,沈扶稍稍放松些,趴在蕭禹的肩膀上不動了。
感受着懷中僵硬的身體軟下來,蕭禹輕手輕腳如抱着瓷娃娃般動作輕,走進内殿之後,他把沈扶放在床上,坐在床邊拉過一旁的被子蓋住沈扶後,看着沈扶說道:“我讓人去給你取新的冬裝來。”
沈扶點點頭,“多謝殿下。”
蕭禹點點頭,站起身出去後,阿蝶拿着新衣走進來,沈扶換下濕衣裳,由着阿蝶給她把長發擦幹,披散在身後,不着一物的黑發映的沈扶臉頰愈發白,她眉宇之間還帶有一絲憂傷,看上去更我見猶憐。
阿蝶在沈扶身後放上枕頭,小心扶着她靠在上面後,柔聲說道:“大人,您歇息會兒吧,阿蝶就在門外,有事您喊我就行。”
“好。”沈扶點點頭,看着床上的金絲銀線發愣。
有腳步聲靠近,沈扶轉頭看去,隻見蕭禹端着個碗走進來,坐在床邊說道:“這是蓮子姜湯,味道雖然難聞,卻是最祛風寒的,阿扶喝下吧。”
沈扶輕輕嗅了下,姜湯有些刺鼻但不難聞,她接過後道:“多謝殿下。”
蕭禹坐在窗邊看着沈扶喝湯,待沈扶喝完後,他又遞上清口的茶,沈扶再次喝下後,他才問道:“阿扶,晨起發生了何事?”
蕭禹出去的這段時間,許早有人将那屋中事禀報他了。雖是做戲,但沈扶心底的膈應短時間内到底不能輕易恢複,她不知如何說。
何其可悲,自古女子對上男子,群體力量懸殊之下從來不能正面硬剛,而是要以柔克剛。
沈扶擡眼看着蕭禹,她眼底泛起半邊紅,不知是方才在水中泡的,還是情緒激動所緻。
蕭禹與沈扶對視不過片刻,便受不得了,他輕歎口氣,伸手擁住沈扶,沈扶愣了下後,也伸手抱住了蕭禹的脖子。
炙熱的懷抱為她溫暖着寒氣,溫熱的氣息在耳旁撫平着她的不安,沈扶緩緩放松下來後,靠着蕭禹的肩膀,伸出兩隻手,從蕭禹後脖領的衣裳縫隙中,往他背上鑽。
感受到她的動作,蕭禹輕笑一聲,他抽開腰帶仍到地上,玉佩落地發出脆響,沈扶直起身看着蕭禹的動作。
蕭禹把外衫脫下,内衫中衣全都抖開後,拉着沈扶靠向自己,道:“阿扶,來,這般抱。”
蕭禹胸膛露出,腹部緊實,溝壑幽深,每一道肌肉形成痕迹都是他勤奮練武的證明。沈扶眼睛在那漂亮的痕迹上瞟了幾下後又眨眨眼,主動環抱住蕭禹的腰,“衣冠不整,有違太子風範。”
蕭禹胸膛微微顫抖,他笑了幾聲後道:“阿扶教訓的是。”
沈扶也笑,是真正歡喜的那般笑。
二人相擁平複許久後,沈扶才悶悶開口,“今日,黑面人來找我了。”
蕭禹偏頭吻了吻沈扶的耳垂,說道:“他找你做甚?”
沈扶道:“他給了我一包毒藥,要我下給你。”
蕭禹嗤笑一聲,問道:“可笑,如今我可是你的人,豈是他說想殺就能殺的。”
沈扶笑了笑,直起身子正色說道:“我拿到了一塊鵲銜牡丹的帕子。”
蕭禹與他對視,皺眉問道:“黑面人身上的?”
沈扶點頭道:“是,在我衣裳的袖子裡。”
沈扶的衣裳被阿蝶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準備午後送去洗,蕭禹起身走到架子前,從沈扶衣袖之中摸出那包藥和帕子。
蕭禹邊往桌邊走,邊展開那方帕子翻看,直到坐在床邊,蕭禹才搖頭,遞到沈扶面前說道:“這方帕子,應當就是普通繡娘繡出來的。你看壓柄花瓣之處,并無空白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