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見此人,連忙下馬行禮。
“參見王爺!”
“起。”勐王慢悠悠走到他們面前,攏着大氅問道:“那邊來信了嗎?”
首領道:“還未。”
勐王看了看皇城的位置,說道:“不急,再等等便是。”
“是。”
又一盞茶過後,終于有一人自山下跑來,他一手中高高舉着信件,另一手中似乎還拿着個明黃的物件。
“王爺!上主的信!”那人氣喘籲籲地跑來勐王馬下,行禮過後恭敬地遞上信件。
“拿來。”勐王雖面上不顯着急,手中拆信的動作卻是急迫的,他打開信後,将信中所書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才小心收入懷中。
勐王重新攏好大氅道:“走吧,南下去賢州!”
“是!”
衆人都翻身上馬,将要跟着勐王走,下人攔住他們,舉起手中的明黃之物道:“王爺恕罪,屬下險些忘了,這是皇上的聖旨。”
勐王勒馬,微微偏頭說道:“本王又無需求他才能出京,他平白無故發聖旨作甚,你直接念。”
聖旨是何物,哪是尋常人能見到的,下人驚了下,連忙打開念出内容。
勐王聽完聖旨笑出聲來,他道:“不過年,不過節,給本王十萬兩黃金和十八個美人?”
下人又看一遍道:“這,聖旨所書确實如此。”
勐王嗤笑道:“将到父皇忌日,他這是又開始懷念從前了?罷,都收了,黃金運去給上主,美人嘛……”
他停頓了一下道:“待太子回宮,送五個氣質冷淡的去東宮,記得千萬要在沈扶在的時候送去,還要特别說明,是皇帝給的。”
沈扶和蕭禹的事,現下幾乎宮中人都知曉。下人連忙道:“是!屬下遵命!”
“啟程!”
“恭送王爺!”
衆人馭馬向外走去,首領又回頭看了眼若谷道:“王爺,這兩日太子一直派人盯着,我們還要走官道嗎?”
勐王摸着馬背道:“皇帝本王都不放在眼裡,太子算什麼,小孩子打鬧罷了,不必在意。且如今有了沈扶,太子一心撲在她身上,同個昏人也無甚區别,管他作甚。”
首領并不放心,他道:“太子前些日子假中毒來欺騙我們,未能挑撥他與那神女的關系便罷,倒讓二人愈發親密。太子手中如今有神女,我們手中那人的占蔔術暫時還不能和神女相比。王爺,登大寶之時,必須要有彌陽族人在側,若那人心一直不靜,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國之儲君,豈是一包毒藥和一個女子能毒死的,本就未想沈扶能成事。”勐王斜視他一眼,拉着馬兒跑慢了些,“皇帝不許沈扶占蔔除國事之外的事,實因他和太子也有事瞞着沈扶。沈扶早晚要加入我們,那些美人挑撥不了兩人什麼,但若要他們徹底撕裂,還要以攻心為上[2]。你别忘了,宮中還有一人沒用呢。”
首領一愣,随即道:“是……七殿下?”
勐王笑了下,不言。
首領看着他一臉高深的表情,滿臉笑意,恭維道:“王爺英明!”
“沈扶無依無靠,天地間僅她一人獨立,蕭禹強硬擠入,讓她開了心門。她若是知曉蕭禹當初是帶着我們一樣的目的去的神寨,且見過沈扶的爹娘,不知沈扶會如何做想。”勐王摸着馬兒背上的毛,擡頭看着月光,語氣輕快地說道:“怕是想殺了蕭禹的心都有,我們且坐享其成,順勢拉她入營便是。上主可是一直盼着她呢。”
“可神女認為是我們滅她族人,萬一她一直不肯加入我們……”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屆時沈扶自會明白。”勐王又擡頭看了看月亮,隻見北方有朵烏雲遮住了月亮,他道:“走吧,行路長,我們還有得忙。”
首領道:“是!”
衆人一同催馬快行,行至一處拐角時,馬兒膝下忽然出現一條長繩,十數匹馬被前後拉倒,馬上的人也滑落馬背,重重摔在地上。
首領快速翻身抽劍,跑到勐王面前道:“有刺客,保護王爺!”
半晌無動靜,勐王推開面前護着的手臂站起身,拍了拍大氅上的泥水。
寂靜的空谷讓人心慌,饒是勐王也不例外,他道:“快速休整,即刻離開!”
“是!”
待衆人休整好後,勐王重新上馬,馬還未行,隻見一人從暗處角落走出。
那人身材修長高大,面容俊美,月光籠罩之下的他猶如玉面修羅般。
“皇叔,這是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