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羅看到那三人,心中便猜到,他們過來要作甚。
許三娘經過春嬸,給她一記白眼,邁着碎步走來蘇羅,笑着拉起她的手,道:“哎呀,蘇羅丫頭,你受苦了,怎麼不跟舅母說呢”。
蘇羅不留痕迹地抽回手,微微一禮道:“如今,我已自立女戶,不該麻煩舅舅和舅母了”。
“你這孩子,甯願住在外人家,不住親舅舅家,是我們還不如外人嗎?”。
蘇羅見許三娘如此說,知道她定有所圖,是礙于聶家,不得不做樣子,還是另有打算?現在還不得而知。她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心中默默地盤算着。
劉岩聽罷,走上前,不怕事大,道:“蘇羅,你這屋子修繕麻煩,何不,推倒了重建新房”。
“村長,你這是什麼意思?”許三娘語氣沖了起來,“不勸蘇羅丫頭就罷了,還撺掇”。
“蘇羅畢竟是一戶之主,應有穩定而安全的居所”。
蘇羅眼睛一亮,她也曾想過重建,問道:“重建要多少錢?”。
劉岩思忖了片刻,道:“十五兩”。
蘇羅心中盤算起來,現在身上就八兩,不夠,屏風送給舅母了,若是要回屏風,賣了屏風,銀子就足夠了,可那屏風不能賣,那隻能另想辦法了。
許三娘看蘇羅有意願重建房屋,她是不願意的,到時候,那丫頭的屋子建成,這屏風她就留不住了,劉運已經向她提過幾次,要她将屏風還給蘇羅,她說那屋子無處可放置屏風,何況是蘇羅自願給她的,她有托辭。
就怕聶清豐回去到聶老太爺面前,提起屏風,早知道她就不将屏風擺在正廳,等回去,她就将屏風收好,鎖在屋子裡。
若是蘇羅住在劉家,那麼屏風留在劉家,也沒有人可以說什麼,若是蘇羅不住在劉家,有了自己的屋子,那聶老太爺若知曉她留下屏風,難免會怪罪,阿瑛以後嫁入聶家,也會受此牽連。許三娘知道聶老太爺很看重蘇羅,看不得蘇羅受委屈。
許三娘見蘇羅對自己抛出的問題,避而不談,當着衆人的面,她強壓下心中怒火,柔聲哄道:“蘇羅丫頭,你若是執意要重建屋子,舅母也不反對,不過重建要耗時間,你總不能一直住在春花家”。她故意說出春嬸的名字,用一種上揚的語氣。
蘇羅點了點頭,這話沒問題,若是十天半個月,可以待在春嬸家,若是兩三個月,那就不合适了。
修個屋頂,十天不到,重建房屋,那就要一段時間。
聶清豐站在一旁,幹聽了半天,道:“妹妹,若是願意,可以去聶家住一段時間,爺爺定會開心”。
“不可”,許三娘聽罷,立即出言反對,她就怕,近水樓台先得月,聶家公子這般人物,萬一蘇羅後悔了,又改主意,要嫁過去,聶老太爺肯定也會同意。
蘇羅心中嗤笑,她猜到許三娘的心思,婉拒道:“謝謝哥哥的好意,我想待在顧村”。
許三娘來得匆忙,沒帶上趙嬷嬷,要不她還能派人去叫劉瑛和劉運過來,叫他們來勸蘇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