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縣牢獄。
一個身穿囚衣的男子,聽到腳步聲,忽地一個激靈,眼神空洞地越過牢門,看向一個身穿公服的俊朗男子。
“馮丘,你還不說?等着将秘密帶到下面去嗎?”聶清豐走到牢門外,站定。
那名穿着囚衣的男子,嘴角下挂,冷漠道:“聶大人,我說或是不說,有何區别?”
聶清豐朝身邊的獄卒揮了揮手,獄卒會意,高聲道:“将人帶上來”。
其實,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意如此,沒過多久,一名獄卒押着一個年輕的女子走來。
馮丘的目光落到那名女子的腹部,沒想到,喜娘還是讓他們找到了。
喜娘本是馮丘院裡的丫鬟,名義上是丫鬟,實際上是他的情人,如今喜娘腹中已有孩子,尚未足月,是以看不出來,馮丘瞥了眼聶清豐,他定然知道了什麼,不過,他行事公正,不會草菅人命。
馮丘自知命不久矣,隻是後面那人,他不敢說,說了所有人都得死,包括喜娘和未出生的孩子。
聶清豐看馮丘的臉色微變,之後便恢複常态,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态度,他朝獄卒吩咐道:“将人帶下去”。
馮丘餘光掃了眼喜娘,心中歎了一口氣,他背過身去,面朝牆壁。
獄卒雖然不知道情況,但還是依照聶清豐的命令,押着女子下去了。
等他們走後,聶清豐道:“我不會對喜娘和她腹中孩子做什麼?不過,喜娘腹中的孩子一定會入你馮氏的族譜。”。
馮丘冷笑了笑,長身而起,轉過身來,目光如刀刮向聶清豐,道:“喜娘那個賤人,又不隻有我一個相好,誰知道她腹中懷的是不是馮氏的種”。
聶清豐瞥了眼轉角處,馮丘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頓感不妙。
果不然,轉角那邊傳來抽抽搭搭的聲音,似是婦人啼哭。
之後,婦人的哭嚎聲越來越響,之後忽地安靜下來,便聽得“砰”的一聲,獄卒慌忙而來,大喊道:“那娘子撞牆了,大人,要不要叫大夫?”
聶清豐不說話,他看着馮丘,道:“馮丘,你還不說,那我可什麼也做不了”。
馮丘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喜娘腹中的孩子,可是馮家唯一的男丁,他伏在地上:“我說,可你要保住喜娘腹中的孩子”。
聶清豐點了點頭,朝獄卒吩咐,道:“去,喊大夫來”。
馮丘見狀,便将自己知道的内情,悉數告知了聶清豐。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聶清豐招了招手,喚獄卒過來,壓低聲音道:“将之前捉到的殺手,放了”。既然從他嘴裡問不出信息,那還不如放他回去。
獄卒有些吃驚,仍領命退下。
現在,他已經知道,馮丘上面那人,現在隻等殺手回籠,人贓并獲,不過,要動那人,他得先去請示一下餘亦然。
先抓了那人,然後将他的黨羽一一清除。
*
兵部尚書官邸。
聶清豐從後院小門而入,由着小厮引入書房門口候着。
小厮通報:“聶大人求見”。
聽到那聲“進”,小厮上前輕輕推開門,側身請聶清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