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至床邊,拍了拍李扶螢绯紅的臉頰,沒見人有反應,又摸了摸她的額頭。
好燙!是發熱了嗎?不對……
他轉頭在窗子上尋,一眼瞧見左窗上的小孔。
定是有人往這屋裡吹了什麼毒煙,他雖不知這是什麼藥,也不知是何人所為,但心中十分清楚,這裡不能再待了。
他快速将包袱挂在身上,又一把将床上的人抱起,匆匆出了門,放進院中停放的馬車中。
馬車掉頭,要往外走,店小二剛好瞧見,閑話一句:“這麼晚了是要去哪兒?不會又是你家那個大小姐吩咐了什麼活兒幹吧?也真夠折騰人的!”
“嗯。”李硯禧揮下馬鞭,搪塞一句,“得快些走了。”
小二趕忙上前給他開後院的門:“好了,去吧去吧。”
“多謝。”他又道一聲,驅趕馬車毫不猶豫離開此處。
臨近天黑,城門盤查并不嚴,馬車順利通過,一路往前狂奔。
進了饒州,山丘逐漸多起來,兩旁的樹木郁郁蔥蔥,幾乎要将月光遮擋完,路上黑黢黢的一片。
他不知下藥的人是否跟來了,隻能不停地往前走,想要盡快抵達饒州城,屆時坐上船,走了水路,便能一路暢行直至京城。
月明星稀,萬裡無雲,一點兒風聲也沒有,隻有車輪滾動的咕噜咕噜聲,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肩上。
他心中一緊,立即要反手将人制住,一轉頭卻看見李扶螢那張酡紅的臉。
“李硯禧。”扶螢罵,“你跑去哪兒了?半晌不回來?是不是出去胡混了?我看你是又找罵。”
她聲音輕飄飄的,罵人的話也沒半點兒從前的刺耳,反倒是像在撒嬌。
李硯禧看着她,咽了口唾液,恍然察覺她中的是什麼藥了。
“我好熱。”她腦子已有些糊塗了,罵完便忘了,隻是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靠,“我好熱,快些給我降熱。”
李硯禧吹了一路的夜風,身上冰冰涼涼的,隻是擡手輕撫了一下扶螢的臉,便被她抱住了手。
“我好難受,我要喘不過氣了。”她抓住他的手往脖頸上放,想用他的手降溫,可李硯禧遲遲不動,還在繼續趕馬車,她氣得又罵,“李硯禧,你是死了嗎?你看不見我難受嗎?”
李硯禧沉默一瞬,單手捆住她的腰,将她帶到跟前,繼續趕馬。
她和他面對面,坐在他腿上,雙臂緊緊纏住他的脖頸,發燙的臉忍不住要往他臉上貼,嘴上卻仍在罵:“你這個狗奴才,你敢輕薄我?”
李硯禧沒說話,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揮舞馬鞭。
很快,那點兒涼意被她滾燙的氣息燒得熱起來,她又開始不安分,抱着人扭來扭去,将身前的衣領都扭開一些。
“李硯禧!你快想想辦法,我好難受,好難受,你快想想辦法啊!”
李硯禧看着前方,目不斜視,手卻從她的衣角探了進去,在她後背、腰間用力撫摸。
她忍不住輕哼幾聲,将人抱得更緊了些,可很快就反應過來,氣得對他又打又罵:“你這個狗奴才!你做什麼!”
李硯禧将手挪開,雙手握住缰繩,一眼不發。
“你給我等着,等到了京城,我定要舅舅剁了你的雙手!”她一邊罵,卻又一邊往他身上蹭,罵着罵着,話又變了,“我好難受,為何又開始難受了?李硯禧,你快幫幫我,我快要死了。”
李硯禧不管不問,全當做沒有聽見。
扶螢急得快哭了,又蹭又扭,可如何也無法消解心中轟然燃燒的那一股難受:“李硯禧!你聾了?你兩隻耳朵長着當擺設的?李硯禧,我非割了你的狗耳朵……呃!”
她震驚地瞪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愣了一瞬,而後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李硯禧!你敢欺辱我!”
李硯禧舔了舔唇,默默牽起缰繩,繼續趕馬。
扶螢似乎清醒了,從他身上離開,搖晃着回到了車廂之中。她有些想哭,可眼淚還沒掉下來,胸口那股火便升了起來。
她的腦子又開始迷糊了,忍不住又去車門外找他。
“李硯禧李硯禧,幫幫我,幫幫我……”她聲音顫抖,幾乎要哭了。
李硯禧輕瞥她一眼,低聲道:“小姐真要我幫忙嗎?”
她垂下雙眸,眼角一顆淚滾落,連連點頭:“嗯,嗯。”
李硯禧将她重新抱回跟前,手又從她衣角處探進去,低頭咬住她的嘴唇,雙眼卻直直看着前方的路。
馬車并未停下過,似乎他也未曾受影響,可粗重的呼吸聲卻出賣了他,他的手開始不甘心隻在平坦光滑的後背撫摸,悄悄往前挪,爬上了她的心口。
扶螢輕哼一聲,摔伏在他肩上。
他喉頭重重滾動一下,單手松開她裙上的系帶,從她腹間探下去。
李扶螢的呼吸越來越急了,那股難受之感消了一瞬,又更猛烈地燃燒起來,幾乎要将她燒成灰。
“李硯禧,李硯禧!”她急急催促着,可也不知自己在催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