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硯禧微微點頭:“不用太多,一小碗就好。”
“好,我這就去。”寫春擡步往外去。這邊牛乳并不少見,但也是大戶人家才能用得上的,不過要一小碗還是不難的。
寫春用食盒裝了牛乳回來,又帶了些廚房新做的糕點來,回來時見人還在燒水房裡,忍不住與畫綠多嘴一句:“他在做什麼?”
“似乎是在給小姐弄什麼吃食。不必擔憂,他是小姐帶來的,看着對小姐很是忠心。”
寫春放心一些,将牛乳送了過去。
李硯禧頭都沒擡一下,又道了聲謝,将牛乳倒進紅糖姜棗茶裡,輕輕攪了攪,端着進了主屋裡。
寫春看得皺了眉,嘀咕一句:“這畢竟是男女有别,再親近也不能這般随意呀。”
畫綠也覺着不妥,但兩人相視一眼,又不好直接點破,都閉了嘴。
扶螢睡了一覺,已醒了,支着腦袋,懶洋洋靠在小案上:“将窗推開些,透透氣。”
李硯禧放下托盤,将一旁的窗子支開。
風和日光都灌進來,如今正是最舒适的季節,隻是北方天氣稍幹,扶螢多少有些不适應,眉頭微微蹙着。
李硯禧端起小碗,站在一旁伺候她喝牛乳姜茶:“已經涼過了,不燙。”
她喝一口,從嗓子眼兒一路熨帖到了胃裡,臉色好看許多:“哪兒來的牛乳?”
“讓丫鬟去廚房裡拿的。”
“喔,味道不錯。”
扶螢原本就吃不了多少東西,又不适應這裡的氣候,也不合這裡的口味,這兩日吃得格外少,這一碗牛乳姜茶倒是慢慢用完了。
李硯禧收了碗,還想再和她待一會兒,寫春卻來催了:“天晚了,得出外院了,再不走可出不去了。”
寫春笑着,李硯禧不好說什麼,輕應了聲,低着眼走了。
天還沒黑,扶螢去老夫人那裡用了晚膳,簡單收拾一番便睡下了。
她這兩日格外累,剛躺下便已昏昏欲睡,還未睡熟帳子便被掀開了,她一驚,險些叫出聲來,氣得在人身上打了好幾巴掌:“你是鬼嗎!不聲不響的!”
李硯禧直愣愣跪在床上,任由她打罵完才脫了鞋子上了床。
她氣得胸脯起伏不定,好一會兒才喘勻,踹他一腳,低聲教訓:“你下回再這樣吓我,我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若是動靜大了,别人也會聽見。”李硯禧輕聲解釋。
扶螢瞪他一眼,知曉他說得不無道理,沒再與他計較,隻是睡意也一下沒了,朝他扔出個陶瓷小罐:“喏,給我抹香膏,這裡快幹死了。”